剛走到廚房門口，還不待靠近裡面的人，馮然然便甜笑道：“顧大哥，我做了剁椒魚頭，想著你愛吃，就帶了些。”
顧北城頭也沒抬：“謝謝了。”
“顧大哥，你不許在說這樣見外的話。”馮然然語氣嬌縱。
她將手裡提的飯盒放在一旁的案板上，湊到顧北城身邊：“顧大哥，我幫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顧北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。
馮然然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，不過眨眼，她就若無其事地收回了。
陳江籬懶散地依靠在廚房門口，頗有趣味地看著裡面的兩人。
嗯，此時不來一把瓜子，有點可惜了。
馮然然纏在顧北城身後，頗為憤憤不平道：“顧大哥，你的手是用來握手術刀的，怎麼能做這些活呢。”
說罷，馮然然又回頭看向依靠在廚房門口的陳江籬，天真地笑道：“江籬姐，你說是嗎？”
陳江籬意味深長地看著她：“握手術刀的手就不能握菜刀了？也沒人這樣規定呀。”
她盯著顧北城切菜的動作，繼續道：“而且，我怎麼覺得恰恰相反呢？”
嗯，這握手術刀的手，切出來的菜真不錯，土豆絲均勻得像是一根根丈量過似的。
馮然然被噎住了，陳江籬的這回答，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。
她眯了眯眼，緊盯著陳江籬看了兩秒，一時間也不懂陳江籬是真沒聽出她話裡的意思，還是在裝不懂。
片刻，她朝陳江籬扯了扯嘴角，又轉身去看顧北城了。
馮然然甜甜地笑道：“顧大哥，我能蹭個飯不？”
顧北城手下動作一頓，他下意識地看向陳江籬。
陳江籬回視著他，目光幽幽。
顧北城頓感額角脹痛，他撇了眼馮然然：“你不回去，馮伯母該擔心了。”
“不會呀。”馮然然聳了聳肩：“我媽知道我來找你，才不會擔心呢。”
婉言拒絕沒用，顧北城礙於一些面子交情，只能隨意地應下了。
他看向門口頗有幾分看戲的陳江籬，開口道：“招呼馮同志去客廳坐。”
“……”陳江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收回目光後笑眯眯地看向馮然然：“馮同志，客廳坐。”
馮然然搖頭道：“不用，不用……我在廚房給顧大哥打下手。”
陳江籬看向顧北城，暗暗攤了攤手，無聲道：“人家不去，我也沒轍哦。”
顧北城眉頭擰了下，他暫停下手裡的事看向馮然然：“哪有讓客人幫忙的理。”
馮然然面色肉眼可見地變了幾分，她尷尬地動了動嘴，擠出一個：“好。”
陳江籬領著她來到客廳，將人招待著坐在沙發上，客套地說了句：“馮同志，我給你倒杯水？”
不出所料地聽到了“不用”。
陳江籬見此，也懶得去動手了，她在另一個沙發上坐了下來。
兩人相顧無言。
半晌，馮然然突然開口道：“咿呀，突然想起一件事，把顧大哥的衣服給忘了。”
她懊惱地拍了拍頭：“瞧我這記性，之前顧大哥把衣服落到我那了，我原本還想著今天過來的時候帶著呢。”
馮然然說話間，有意無意地看向陳江籬。
陳江籬懶懶地斜靠在沙發上，單手撐著額角，嘴角淺笑：“一件衣服而已，忘了就忘了，沒什麼的。”
她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，似是一點也沒在意馮然然的一番話。
馮然然梗住了，她完全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