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剛離開落楓閣,顧子期就一腳踹翻了身旁的矮凳。
“賤人!”他雙目赤紅,指著顧雲昭怒罵,“你究竟給太子灌了什麼迷魂湯?竟讓他這般偏幫你!”
顧雲昭攥緊手中的錦帕,“偏幫?難道不是兄長誣陷我在先?”
“放屁!晴兒現在還在床上躺著,你卻在這裡裝可憐!還連累整個伯府都為太子不滿!你還好意思是我誣陷你?!我瘋了不成!”
顧子期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盞就要砸過去。
“顧公子!”趙嬤嬤一個箭步擋在顧雲昭身前,“太子殿下剛走,您就要對殿下欽點的待選秀女動手?”
顧子期的手僵在半空,茶盞裡的水灑了一地。他咬牙切齒道:“嬤嬤有所不知,這賤人最會裝模作樣......”
“夠了!”顧夫人突然厲聲喝止。她額角還掛著冷汗,顯然還未從太子的威懾中緩過神來,但臉色卻已經沉穩了不少,“子期,你跟我來。”
顧子期不甘心地瞪了顧雲昭一眼,卻被顧夫人拽著袖子往外拖。走到門口時,顧夫人回頭看了眼趙嬤嬤,勉強擠出一絲笑容:“嬤嬤,今日之事......”
“老奴明白。”趙嬤嬤意味深長地,“老奴會給皇后娘娘回話,只說大姑娘是這幾年在莊子上虧空了身子,加上連日受訓才過度勞累,如今身子已無大礙,至於其他......”
顧夫人如蒙大赦,連忙道:“嬤嬤放心,從今日起,落楓閣誰也不得來打擾,昭兒只管安心養傷,準備大選。”她頓了頓,又補充道,“晴兒那邊......我會好生管教。”
待顧夫人母子走遠,顧雲昭才長舒一口氣,整個人癱軟在繡墩上。後背的傷火辣辣地疼,她卻好似沒有察覺。腦中只是一遍遍的想起顧子期的怒喝聲,顧夫人冠冕堂皇的周旋,和那陰晴不定,不知到底是何目的的太子......
“姑娘別怕。”趙嬤嬤拍拍她的手,“這半月你只管安心養傷,跟著老奴學規矩,等入了東宮......以姑娘的聰慧定能博個好前程。”
顧雲昭勉強扯出一絲笑容:“多謝嬤嬤。”好前程?想起太子那可怕的氣場,她只知道自己得換個地方掙扎求生罷了。
趙嬤嬤又寬慰顧雲昭幾句,便說海棠苑那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,先行離開。待顧雲昭平復下情緒,紀大夫也終於端著藥碗進來了。他關好門,壓低聲音道:“姑娘快把這藥喝了。”
顧雲昭接過藥碗,黑褐色的藥汁散發著苦澀的氣味,她皺了皺眉,卻還是一飲而盡。
“姑娘受苦了。”紀大夫嘆了口氣,又從藥箱裡取出一個小瓷瓶,“這是外敷的藥膏,每日三次塗在傷處,待半個月後身上的疤痕便會自己褪去,不留半點痕跡。”
顧雲昭接過藥瓶,眼眶微潤。她沒想到紀大夫還惦記著她要待選的事情,竟然連祛疤的藥都替她準備好了。
紀大夫左右看了看,確認無人偷聽,才繼續道:“方才老夫已經將姑娘之前服用的藥渣查了一番,已經將其藥性分析出來,還設法從藥童處得知,那府醫果然收了二姑娘的好處,所以才故意提出割血養親之法,並在藥方裡動了手腳,想讓姑娘不能消解藥性,好......爆體而亡。”
顧雲昭心頭一顫。她早知顧雪晴容不得她,可,當真的查出這般內幕,她還是感到費解......若她與顧雪晴爭,若她還被府中人偏愛,顧雪晴容不得她也就罷了。為何......她明明已經這般忍讓,一次次為顧雪晴出生入死,甚至很快就要去東宮,再也回不來了,顧雪晴竟還是要置她於死地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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