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的聲音輕飄飄的。
可顧雲昭聽著,只覺得這話是從他牙縫當中擠出來!
忙又磕頭道:“妾身所言句句屬實!想必青黛姑姑已經將今日在伯府所見告知殿下,以殿下的智慧,必定清楚妾身在伯府已無容身之處,如今妾身除了依仗殿下,便再無去路,妾身只盼著能讓殿下稱心如意,好在東宮安穩度日,又豈敢欺瞞殿下!”
她已極力澄清,可太子聽見這話卻還要動怒。
耀竹見狀,忙拉了他一把,“殿下,這顧承徽也挺可憐的,依奴家看,確是不敢欺瞞殿下,奴家向來見不得美人落淚,殿下不如就饒過顧承徽這次?”
太子眉頭猛的皺起,轉頭瞪向耀竹。
耀竹卻衝他眨了眨眼,“殿下就聽奴家一句,準沒錯的。”
準沒錯?
太子磨了磨牙,一把將耀竹的手揮開,衝顧雲昭道:“滾出去!”
“是,妾身多謝殿下寬恕。”
顧雲昭哪兒敢去看那二人眼神交流了什麼,再磕了個頭便趕忙退下了。
書房,顧雲昭一走,李安也趕緊將孤本收回木盒裡,生怕太子見到後又動怒。
耀竹撇著嘴,很是嫌棄的站起身。
“這棋恐怕是下不了了,那奴家也先告退了。”
“站住!”太子攥緊了拳頭。
耀竹嘆了口氣,轉過身衝他翻了個白眼,“蕭熠,你能不能動動腦子,你暴虐之名在外,人家嬌滴滴的小姑娘,哪兒經得起你這麼嚇?”
“孤何時嚇她了?”太子瞪著耀竹,眼尾竟有幾分紅,“分明是她將給陸珩尋的東西送給孤!難道孤就配他陸珩剩下的麼?”
“那陸珩不要的人,您不也喜滋滋的往東宮搶麼?這會兒又較勁個什麼?”
見他一時半會兒恐怕說不通,耀竹索性又坐了回去,捻起一顆葡|萄扔進嘴裡,悠哉哉道:
“何況人家又不知道你在意,所言也是句句有理,這麼難尋的孤本獻給您,不算沒用心,倒是你,明明聽見青黛稟報說給你尋了孤本就不高興,我也想著先讓她走了,省得你將人嚇著,結果你倒好,還非要開啟盒子瞧是個什麼書……你這不是自己找虐麼?”
“要我說啊,雖然現在時機不成熟,不好明面上寵著她,可你至少也待人好一些,讓人知道你心頭有她,也免得最後真被外頭的人給勾走了,到時候,我看你往哪兒哭去。”
“你是說秦晏安?”太子雙眼一眯。
耀竹聳聳肩,“我可沒說是秦公子,不過麼……人家風光霽月,又和顧承徽有年少交情,還待人那麼好,月入萬金的鋪子眼睛都不眨就給出去一沓,要是秦公子當真喜歡……那我也會選秦公子。”
“耀竹!”
太子咬牙切齒,恨不能直接將耀竹的嘴給撕了!
“怎麼,還不興說實話了?”耀竹反瞪回去。
“你明明知道孤介意!卻還偏要提!”太子氣得牙都快咬碎了,“那顧雲昭也是,分明有天下第一富商給她撐腰,還敢糊弄孤說自己沒有依仗!孤看,她就是覺得孤好騙!”
“……”
耀竹又吃了兩顆葡|萄。
正要去摸下一顆時,盤子卻被太子伸手抬走。
“秦晏安當真風光霽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