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宮裡的事情，殿下會幫我應對，且現在身邊侍候的也都是好的，你們不必太擔心，我倒是更需要你們在宮外幫我做事。”
顧雲昭隨即就將自己列的計劃交給了採心，囑咐道：“你們在宮外活動方便，明日就先去摘星樓找秦家哥哥請他指點一二，遇事也讓他多幫你們參謀參謀。”
太子聽到此處，眉頭微微一皺。
太子會武，顧雲昭當然知道隔著這點距離他是能聽見她在說什麼的。
但，她想要出宮的打算並不需要瞞著太子，若是故意避著，惹了太子猜忌便不值當了，所以倒不如藉此機會試探試探太子的態度。
採心看了看計劃書，當即明白她是在為以後出宮做打算，但此時太子在，並不是追問的時候，便只道：“姑娘放心，我們一定將事情辦妥，只是……您在宮中當真過得好麼？”
若真如她說的那樣，她又為什麼想要出宮？
“自然是真的，不然殿下為什麼要派人給你們贖身，又為什麼要陪我來這兒呢？”顧雲昭寬慰著。
話說出口，才也覺得有些奇怪。
雖然來見她們對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事情，可太子每日有那麼多事要處理，她若想來，直接安排人送她來就是了，又何必親自陪她跑一趟？
畢竟為了要瞞著陸璃和李貴妃，這件事情他們處理得十分隱秘，所以也不會有人知道他為她做了什麼，也就對他的名聲沒有什麼影響。
難道，是為了盯著她？
想起太子說過，和陸璃接觸必須事事稟報，顧雲昭恍然大悟。
——看來太子還是沒有完全信任她，所以才要親自來盯著，畢竟這是在宮外，她若讓人給陸家傳訊息，是極為容易的。
想明白後，她又將特意買的糕點給採心她們，主僕三人再說了會兒話，她便不敢再多留。
……
回宮路上，顧雲昭見太子正襟危坐，臉色似乎不大好，便也只好安安靜靜坐在對面。
原以為他不會說話，沒想到快到宮門時，冷不丁的聽他問：“你以後打算出宮？”
顧雲昭差點沒反應過來愣了愣，才道：“妾身是有這個打算，希望等助殿下順利完成大計後，殿下能看在妾身為您效力的份上，恩准妾身出宮。”
“為何？在宮裡住著不好麼？”
太子攥緊了袖袍裡的手，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和語氣。
若不是耀竹再三叮囑，往後即便生氣也要在她面前控制，他早就忍不住了！
“宮裡……錦衣玉食，又能跟在殿下身邊學東西，自然是好的。”
顧雲昭斟酌著，最終還是坦然的看著太子，“可是殿下心中的人並非妾身，妾身也有自知之明，不敢高攀殿下，所以只能做殿下的手中刃，殿下需要妾身做什麼，妾身就去做罷了，也盼著能多立功，往後才好求殿下的恩准。”
她說得格外誠懇，也沒有絲毫遲疑。
太子聽完，與她對視了好一會兒才問：“所以，你前日說要和陸璃周旋，甚至想得到李貴妃的信任……這些都是為了立功？為了將來能用這些條件作為交換，讓孤放你出宮？”
“是。”顧雲昭道，“但妾身對殿下絕無二心，之所以這樣想，是想著往後殿下身邊便不再需要妾身，妾身也不願就這樣老死宮中，所以……”
“你怎知屆時孤的身邊就不再需要你？”太子打斷她。
顧雲昭眨了眨眼，有些不解，“殿下之所以選侍，又讓眾人以為我受寵，不正是為了改變殿下在陛下和百官心中的形象嗎？等到大家相信殿下真的和從前不同，皇后娘娘便好為您選妃，以殿下這些年來的政績，只要太子妃母族幫襯一些，為殿下掃清其他障礙，殿下要順利登基易如反掌，到那時候，殿下自然不再需要妾身。”
“這些話，是誰告訴你的？”太子磨了磨後牙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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