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他任由顧雲昭將他牽起來。
二人走後，許多賓客都不由得發出驚歎。
之前東宮有人不小心將太子的衣裳弄髒了，當即被砍去了雙手，後來東宮的人各個謹小慎微，生怕稍有不慎就惹得太子動怒，想不到太子竟然對顧雲昭如此縱容，為了她竟是連脾氣都改了？
一路回到落楓閣，太子都沒鬆開顧雲昭的手。
顧雲昭也習慣了他在人前這般，沒想著要撒手。
到了落楓閣，一眼生的婢女便迎上前來，“奴婢見過殿下，見過大姑娘。”
“去取母親為殿下準備的衣裳來。”
顧雲昭習以為常，自從三年前她被送去莊子上，這落楓閣裡便沒有她的人了。
婢女去後，她又引著太子往屋裡去。
這裡的佈置倒是如舊，就連她入宮前一日放在案頭的書都沒被動過，四下也打掃得乾乾淨淨。
太子拿起桌上的書掃了一眼，“怎麼在閨中還讀起兵法了？能看懂麼？”
顧雲昭訕訕笑了笑，“不敢在殿下跟前賣弄，妾身只是過去學東西不認真，想讓自己多長點腦子，入宮了也有些用處罷了。”
太子聞言，本想說不需要她學這些東西。
可腦中忽然閃過她努力講著自己謀算的樣子，於是到了嘴邊的話便成了：“你若真心想學，往後孤可以教你。”
“真的？”顧雲昭眼神一亮，整個人都精神了，但隨即又道：“可是殿下已經有許多事情要忙，當真能顧得過來麼？”
太子將書放下，淡笑道：“你資質不錯，孤要點撥你並非難事。”
話剛說完，婢女便捧著衣裳過來了。
李安接過衣裳，顧雲昭擺擺手，示意婢女退下，而後協助李安替太子更衣。
接連幾日，她都同太子一起起身，這些事情她竟然也做得越發熟練自然。
換腰帶時，太子微微低頭，看著她那專注的樣子，恍然生出一種，往後餘生都這般度過也不錯的感覺。
每日與她同寢同食，吃著她做的東西，任由她為自己穿戴覺得好看的行頭，也任由她趴在自己書桌上小睡……
雖都是極為尋常的事，尋常到以往他都不會留意這些瑣碎，可因為相伴的人是她，便處處都變得細緻又多彩。
想著想著，太子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，好似已經看到和她白髮蒼蒼的模樣。
“殿下，好了。”
顧雲昭將玉佩掛好，見他有些出神便喚了一聲。
太子回神，忙收斂了心緒，低頭打量身上的衣裳，點點頭道：“這衣裳還算得體合身。”
“殿下生得好看，自然穿什麼都好看！”顧雲昭脫口說了一句。
太子一怔，正要接話，那婢女忽然又在門外說：
“大姑娘，夫人前些日子交代，說您已經入了東宮，回府時再住在落楓閣便有些不大合適，打算將芳菲苑收拾出來，讓奴婢們將您的東西都搬過去，可奴婢們也是才被分到您院中，也不知哪些東西能動，哪些不能動，姑娘難得回來，不知可否指點奴婢一二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