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卻破天荒的陪她用膳,甚至留下過夜。
她忽而想起大皇子那句“玉才人推得可高了”,心裡頓時瞭然。
是棠瑾溪。
那丫頭,倒是個知恩圖報的。
當初棠瑾溪初入宮時,因家世低微,被分到了最偏遠的聽梨軒。。
當初也是她眼皮子淺了,本以為是個泥鰍,卻不曾想是錦鯉,不過是筐葡萄,這丫頭還真是長了個玲瓏心。
如今她得了聖寵,不僅沒恃寵生驕,反倒暗中替她在皇上面前美言。
皇后唇角微彎,低聲吩咐貼身翠濃:“明日挑幾匹上好的雲錦,再備些滋補的藥材,送去聽梨軒。”
沐浴完後,皇后躺在宋臨琰身側,她是皇后,也不好放下身段去學那些勾人的手段。
只能抬手撫上宋臨琰的胸膛,宋臨琰拿著書的手一頓,只聽見皇后柔聲說道:“皇上有多久沒來臣妾這鳳儀宮了?”
宋臨琰沉默不語,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,他不喜歡一來皇后宮裡,皇后就唸叨。
正欲起身,一滴淚滴落在他的心口。
“皇后……”
“臣妾也想像尋常女子一般,盼著皇上回家,只是臣妾是皇后,在這後宮中身不由己。”
宋臨琰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皇后,心裡一軟,手掌落在皇后單薄的背上,感受到她微微顫抖的肩膀。
他忽然想起,當年初登基時,是她陪著他熬過無數個焦頭爛額的夜晚。
那時的她,還不是如今這般端莊持重的模樣,也會在夜深人靜時,靠在他肩頭說些俏皮話。
“是朕疏忽了。”他低嘆一聲,將手中的書卷擱在床邊。
皇后抬起淚眼,燭光映照下,那張總是端莊得體的面容竟顯出幾分脆弱。
宋臨琰心頭一軟,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:\"朕以後常來。\"
這句話說出口,他自己都愣了一下。
皇后卻破涕為笑,順勢靠進他懷裡:“皇上金口玉言,可不許反悔。”
宋臨琰滿心都是愧疚,卻沒注意到,皇后眼裡閃過的一絲不耐。
次日,承露宮內。
“皇上陪大皇子玩了一下午,還留宿鳳儀宮?!”
翠濃跪著不敢抬頭:“是……聽說是玉才人陪著大皇子盪鞦韆,皇上見了龍心大悅,便……”
“玉才人?”淑妃冷笑一聲:“又是她!這個賤人!”
一個低賤的才人,在她眼皮子底下耍手段!
“本宮還以為皇后是個不爭不搶的,沒想到竟也用這些下作手段!”
她扭頭看向睡熟的蓮兒:“沒用,還不如一個皇子!”
翠濃打了個寒顫,那可是她的骨肉啊!淑妃怎的如此心狠?
“去叫白采女來!本宮倒要瞧瞧,若是這大皇子在聽梨軒出了事,皇后還能不能坐得住!”
“玉才人還能不能這麼大方,把皇上推到鳳儀宮!”
片刻,白采女來到正殿內,這深更半夜淑妃來找她,肯定沒好事。
“嬪妾參見淑妃娘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