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瑾溪看著熱氣騰騰的梅花酥,想起前世還未入宮日子,心中泛起一絲酸澀。
宋臨瑾見她發呆,“怎麼不吃?不合口味?”
棠瑾溪搖頭,“不是,只是想起從前。”
宋臨瑾沉默片刻,突然笑道:“既然出來了,就別想那些煩心事。”
“來,嚐嚐這個。”說著,遞來一串糖葫蘆。
棠瑾溪接過,咬了一口,酸甜的滋味在口中散開,她看著宋臨瑾眼中的笑意,突然覺得,這一晚的放縱,或許也不錯。
二人邊走邊逛,前方卻突然出現三個帶著面具的人,一男一女,手上還牽著個孩童,那孩童帶著個小老虎面具,直愣愣的朝她撞來。
那孩童一把抱住了她,奶聲奶氣的喚了她一句:“阿兄。”
是熟悉的聲音,棠瑾溪回頭看向宋臨瑾,不敢相信的落下淚來。
阿涼抱著棠瑾溪的腿直晃:“阿兄身上的味道很熟悉!阿涼找了好久!”
棠瑾溪顫抖著摘下孩童的小老虎面具,那張肉乎乎的小臉,眉角的紅痣隨著笑意輕輕顫動。
“阿涼……”她的聲音碎成了片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忍住將人攬入懷的衝動,慌張的把面具重新帶回他的面上。
那婦人突然踉蹌半步,被身旁戴著兔子面具的男人穩穩扶住,那雙手指尖的繭,分明是父親獨有的印記。
宋臨瑾上前半步擋住旁人視線,朗聲道:“這位小兄弟與在下這位朋友倒真是投緣,寶翠閣訂的酒菜怕是要涼了,不若一道去坐坐?
棠瑾溪聽他這麼說,心裡便明白了,這一切都是宋臨瑾安排的,怪不得他帶她出了宮。
來到寶翠閣,進入包間內,棠母摘下面具一把抱住棠瑾溪,母女倆有半年未見,但棠母日日惦念她。
棠瑾溪同阿涼和棠宿也有大半年未見了,一家四口都落下淚來。
棠瑾溪轉身時棠母的面具已落在地上,母親鬢角新添了幾縷白髮,伸手撫上她刻意塗黑的臉:“瘦了……”話音未落,淚水先砸在棠瑾溪手背上。
“父親母親……”棠瑾溪哽咽著看向棠宿,父親眼裡含淚,雙手攥緊。
阿涼扒著她的腰仰頭看:“姐姐什麼時候回家?阿涼把糖糕都藏起來了,只給你一個人吃!”
“家中一切都好。”棠宿終於開口,聲音啞得厲害,“你莫要分心。”
他看向宋臨瑾,連忙跪倒在地:“臣謝過寧王殿下。”
“不必說這些,本王先出去看門,你們慢慢聊。”
待宋臨瑾出去後,棠母擦著眼淚,“昭陽那孩子可還好?身子弱不弱?”
阿涼突然蹦起來:“還有蓮兒姐姐!她什麼時候來家裡玩?我給她編了草螞蚱!”
棠瑾溪笑著抹淚:“都好,昭陽能吃能睡,蓮兒也長高了,皇上待他們極好,你們放心。”
她握住母親的手,“倒是家裡,父親的頭疼可復發過?阿涼的夫子……”
“別操心家裡,你自己在宮裡,萬事要小心,皇上待你如何?”
“父親放心,皇上待我極好。”棠瑾溪下意識看向門外的宋臨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