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時分,何煜冒著雪來到長樂宮,見到棠瑾溪便行禮道:“娘娘,皇上政務繁忙,今日怕是無法陪您用膳了。”
棠瑾溪正坐在暖榻上,手裡捧著一杯熱茶,聞言只是淺淺一笑:“無妨,本宮正好想吃暖鍋。”
宋臨琰不來更好,她自己一個騰倒也自在。
她抬眸,卻發現何煜仍站在原地未動,神色間似有猶豫。
“何公公還有事?”
何煜臉上堆起笑容,甩了甩拂塵:“娘娘慧眼,皇上雖不能親自前來,卻還有一份賀禮要送給娘娘。”
話音剛落,殿門外傳來腳步聲,棠瑾溪抬眼,卻在看清來人時猛地站起身。
手中的茶杯“啪”的一聲摔在地上,滾燙的茶水濺溼了裙角也渾然不覺。
“父親,母親,阿涼。”她的聲音微微發顫,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棠宿攜著夫人和幼子站在殿中,三人皆是風塵僕僕的模樣。
棠夫人眼中含淚,顫抖著喚道:“溪兒……”
“胡說什麼!這是玉嬪娘娘。”
“這,這怎麼可能?”棠瑾溪踉蹌著向前幾步,指尖死死攥住衣袖。
自從入宮為妃以來,她未曾見過家人,按照宮規,外臣不得擅入後宮,即便是妃嬪至親,也需皇上特旨方能相見。
況且,她還未懷滿七個月,皇上就把她們召進宮裡了。
棠宿上前行禮,聲音哽咽:“臣參見玉嬪娘娘。”
“臣婦參見玉嬪娘娘。”
“父親,母親快請起!”棠瑾溪慌忙扶住她們,又一把將躲在母親身後的幼弟攬入懷中。
小傢伙已經長高了許多,卻還記得姐姐,怯生生的喚了句:“阿姐……”
何煜和紅豆帶著宮人們退下,只留一家人在殿內團聚。
棠夫人撫摸著女兒隆起的小腹,淚如雨下:“我的兒,你受苦了……”
“母親別哭,女兒在宮中一切都好。”
棠瑾溪強忍淚水,轉向父親問道:“父親,皇上怎會突然叫你們前來?”
如今宮中局勢動盪,這種時候召父親入宮,棠瑾溪心裡惶恐。
況且他父親不過是個小官,眼下不適合留在宮中。
棠宿神色複雜:“半個月前皇上突然叫人飛鴿傳書,召為父今日入宮,說要給娘娘一個驚喜。”
“老臣原以為只是尋常賞賜,沒想到是為了讓老臣陪娘娘過生日。”
家中離京城的路途遙遠,半個月剛剛好。
她想起晨間宋臨琰為她別上木簪時,那欲言又止的神情,原來他早就安排好了這一切。
心中不免有些複雜,這樣的恩寵說是頭一份也不足為過。
“娘娘,皇上還讓老臣帶句話。”
棠宿低聲道,“皇上說,娘娘生辰,理應闔家團圓。”
棠瑾溪淚水奪眶而出。她急忙用帕子拭去,強笑道:“今日是高興的日子,不說這些。”
“紅豆,快去準備暖鍋,再多加幾道父親母親愛吃的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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