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王爺出手的話——
想到這裡,春杏嚇得撲通一聲跪地,額頭磕的怦怦作響:“縣主饒命啊!是奴婢豬油蒙了心……”
“滾!”阮清歌長袖一揮,聽見身後連滾帶爬的動靜,才從袖中掏出一個青色瓷瓶給她上藥。
小桃的眼淚吧嗒滴落在她手背上,“清禾,春杏畢竟是郡主的人,為了我得罪郡主,不值得。”
“傻丫頭。”阮清歌蘸著藥膏給她上藥,聲音柔得像在哄幼時的妹妹,“我的人,豈容他人欺辱?!”
阮家滿門盡滅,現在就只剩下小桃和她了。
小桃也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。
她不護著小桃,還能護著誰呢?
沒過幾日,一場天災浩劫降臨。
黃河決堤的噩耗伴隨著整日的連綿陰雨灌進京城。
金鑾殿上,蕭承煜主動站了出來,拱手說道:“陛下,黃河水災氾濫,臣請減免賦稅,開國庫賑災。”
明哲帝面色陰沉,“愛卿說得輕巧,免了賦稅,朕拿什麼養禁軍?拿什麼修皇陵?”
他摩挲著扶手上張牙舞爪的龍紋,聲音陰惻惻的,“總不能讓朕節衣縮食吧?”
沒想到外面屍橫遍野,皇帝卻還只顧著自己享受。
蕭承煜對他失望至極,猛地抬頭,眼底的血絲猙獰如網,“陛下,災民已至易子而食的地步,若不安撫,恐生民變!”
“臣附議!”白髮蒼蒼的林閣老也跟著顫巍巍出列,“攝政王說得對,去年江南稅銀尚餘三百萬兩,足夠賑災所用,還望陛下恩准。”
明哲帝臉色鐵青,這些臣子,一個個難道都被蕭承煜收買了不成?
為何他說什麼就是什麼?
但如今眾臣沆瀣一氣,他若不同意,豈不是顯得他這個皇帝只顧貪圖享樂,不顧萬民蒼生。
蕭承煜這是活生生把他架在火上烤啊!
“准奏!退朝!”
明哲帝再也坐不下去了,猛地起身離開。
沿途的宮女太監們齊刷刷跪倒在地,連呼吸都放得很輕。
生怕帝王一怒,伏屍百萬。
回到御書房,明哲帝越想越氣,一把掀翻了整張書案,上面的筆墨紙硯散落一地。
“混賬東西!反了,全都反了!”
蕭承煜這頭狼今日如此煽動群臣,莫不是起了反心,想要奪了他的江山了。
此子絕不能留!
“陛下息怒。”這時,雪妃款款而入,跨過滿地狼藉,指尖輕輕揉著明哲帝暴起青筋的太陽穴。
“臣妾都聽說了,攝政王今日好威風呢。就連林閣老那樣的三朝元老,都成了他座下的一條狗,站出來為他說話。”
“臣妾都已經聽說了,攝政王今日好威風呢。”她的聲音像是浸了蜜糖的刀子,“就連林閣老那樣的三朝元老,都成了他座下的一條狗,站出來為他說話。”
明哲帝突然抓住雪妃的手腕,龍眸中劃過一絲狠戾:“愛妃可有良策幫我除掉此子?”
雪妃輕笑,紅唇貼近他耳畔:“既然他如此礙眼,陛下不如……”
她纖纖玉手在自己頸間一劃。
“朕正有此意!”明哲帝眼中精光一閃,隨即又皺眉,“但派誰去合適呢?慕雪兒那丫頭對蕭承煜痴心一片,絕不會答應。”
雪妃眼波流轉,說道:“臣妾本意是想讓攝政王府上那位清平縣主去的,可卻無意中聽說她近來在暗中調查阮家滅門一事。”
“什麼?!”明哲帝龍眸驟縮,“她不是天機閣確認過的南氏女嗎?”
“臣妾也只是道聽途說罷了。”雪妃故作惶恐道:“只是她的舉止神態,與當年的阮清歌確有幾分相似,陛下,不得不防啊!”
明哲帝內心焦躁,在殿內來回踱步。
五年前那場屠殺,阮家八十三口人無一倖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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