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,一桌子‘豐盛’的菜餚便擺在蕭承煜面前。
焦黑的糖醋排骨、半生不熟的清蒸魚、鹹得發苦的菌絲雞湯……
阮清歌站在一旁,看著蕭承煜黑沉的臉色,強忍著笑意說道:“王爺請用膳。”
誰知蕭承煜拿起筷子,竟真的夾起一塊焦黑的排骨送入嘴裡,細細咀嚼後,眼中閃過一絲懷念:“這味道……很像。”
阮清歌倏然愣住了:“像什麼?”
蕭承煜沒有回答,而是將桌上的每道菜都嚐了一遍,最後放下筷子,目光復雜地看著她說道:“清歌當年第一次下廚,做的也是這樣的菜,很難吃,但本王嘗著,心裡卻甜絲絲的,因為她是第一個為本王下廚的人。”
阮清歌心頭一震,慌忙低頭掩飾眼中的慌亂。
若能時光倒流,她絕不會為了給他做頓吃的,苦練廚藝三個月,練得手上全是傷口和繭子。
蕭承煜卻忽然笑了,似是對這頓飯菜很滿意,他從懷中取出一疊銀票推到她面前:“賞你的,不用還。”
阮清歌看著眼前那厚厚一疊的銀票,足有上千兩之多,卻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。
這個賞字,他是在故意羞辱她嗎?!
幾日後。
刑部尚書小姐柳寒梅要舉辦賞花宴,特意廣發請帖邀請慕雪兒,和剛被皇帝封為清平縣主的阮清歌以及一群世家小姐們參加。
阮清歌雖然很不想去,但縣主的身份畢竟擺在這裡,不去不行,不然皇帝會覺得她毫無用處。
半個時辰後,馬車上。
“小桃,你真的不是在誑我嗎?京城貴女聚會賞花,就穿這個?”
阮清歌身著一襲湖藍色的廣袖流仙裙,將本就清秀的容貌襯托的更加不可方物。
然而,此刻的她卻哭喪著一張臉,沉甸甸地頂著自己滿頭珠翠的腦袋。
“清禾!你這才用了幾根珠花首飾而已,真的不能再少了!”小桃不容置疑地說道。
她曾經好歹也是戶部侍郎嫡女的丫鬟,自然懂得什麼場合該如何打扮。
當然,她家小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假惺惺的場合,所以鮮少去,她也就沒了發揮的機會。
阮清歌呵呵一笑,以示尊重。
“看來這些個京城的小姐們,也不容易啊!”
每天都頂著幾斤重的腦袋,坐姿端莊,笑不露齒,想想她都覺得難。
好在以前父親寵她,她不想去的場合,都不會逼她。
柳府很快便到了,門口的馬車足足七八輛之多,將原本不算寬闊的道路堵得嚴嚴實實的。
阮清歌嘆了口氣,乾脆下了馬車,帶著小桃大步往門口走去。
一路走來,阮清歌看著那一個比一個奢華的馬車,嘖嘖稱奇。
到了門口,她打眼便望見一位身材纖弱,宛若木蘭花一般安靜的女子。
那女子穿著一身藕粉色的華服,手裡頭還牽著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小女孩,走下馬車。
待看見那女子的容貌時,阮清歌驚訝至極。
這女子怎麼與蕭承煜有些相似!
似是察覺到了阮清歌的目光,女子轉頭,淡雅的目光看向阮清歌,有些驚訝。
她長得跟已故的阮氏可真像,難怪她那個侄子會對南清禾格外上心,就連來參加賞花宴,都來求自己去保護她。
“可是清平縣主?”
阮清歌點了點頭,問道:“您是?”
“慎嬪徐氏!”
慎嬪?還姓徐。
徐可是蕭承煜母親的姓氏。
想來應該是蕭承煜自己人,只是以前從沒聽他提起過。
“參見慎嬪娘娘。”阮清歌趕緊行禮。
本章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