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承煜冰冷的聲音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,狠狠扎進阮清歌心裡。
她低垂著眸子,不敢讓任何人看見自己眼中的淚花,只能僵硬地行了一禮,“是,王爺。”
轉身離開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。
後背的傷火辣辣地疼,但她緊咬牙關,不讓自己發出一絲悶哼。
宴會上的目光如芒刺背,有憐憫的,有幸災樂禍的,還有……她不敢回頭看蕭承煜的眼神。
她的傷口有多疼,五年前阮家被滅門的仇恨有多重,她就恨蕭承煜多深。
恨他的欺騙,恨他的利用,恨他為了慕雪兒讓她家破人亡。
慕雪兒摻雜著得意的溫柔嗓音從身後傳來:“承煜別生氣,一個賤婢罷了,不值得你動怒。”
看來,在蕭承煜心裡,南清禾始終只是阮清歌那個賤人的替身罷了,不足為懼。
阮清歌攥緊衣角,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。
她加快腳步,幾乎是逃一般離開了那個金碧輝煌卻令人窒息的大殿。
看著她一瘸一拐離開的纖弱背影,彷彿風一吹就會隨時倒下,他垂落在側的手猛然攥緊。
也不知她傷的有多重,剛才自己說的重話也只是想保護她,讓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。
剛才高臺一舞,讓他恍惚覺得南清禾就是他的清歌。
他的妻子,他絕不會認錯,一定要弄清楚。
……
夜風迎面撲來,帶著御花園裡熟悉的花香。
阮清歌深吸一口氣,終於讓憋了許久的淚水無聲滑落。
月涼如水,灑在石板小徑上。
這條小路她再熟悉不過了,在她還是阮家大小姐時,十分貪玩,每每父親進宮,她都要纏著父親一起去,這樣就可以多見蕭承煜一面。
阮清歌停下步子,淚水逐漸模糊了視線。
後背的傷口疼得厲害,她扶著一棵槐樹緩緩蹲下,忍不住小聲啜泣起來。
爹爹,孃親、兄長,是清歌無能,沒能早日為你們報仇雪恨!
“清歌?阮清歌?”
一個帶著醉意的男聲突然在她身後響起。
這聲音……是……
阮清歌渾身一僵,慌忙擦去眼淚,還沒來得及起身,就被一股大力扯了起來。
“真的是你!我不是在做夢吧?”來人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,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,“我就知道……我就知道你沒死!你終於回來見我了!”
月色下,一張俊朗溫潤卻帶著醉意的臉龐映入眼簾。
男子約莫二十出頭,一身上好的錦緞長袍,腰間掛著價值不菲的玉佩,此刻那雙黑瞳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狂喜。
阮清歌愣住了:“白……白澈?”
白澈,尚書府的紈絝獨子,他們從小一起長大,青梅竹馬,她怎會認不出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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