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清歌咬牙,慢慢蹲下身。
雪團小心翼翼湊近,先是用鼻子碰了碰碗沿,然後抬頭看她,像是在徵求她的同意。
小東西這乖巧的模樣讓阮清歌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。
“雪團,吃、吃吧。”她結結巴巴說道。
雪團歡快地搖了搖尾巴,卻沒有立刻進食,而是先舔了舔她的手背。
溫熱的觸感讓阮清歌本能地想要縮手,卻見雪團眼中流露出依戀的神色。
這一刻,阮清歌心頭莫名一軟。
她試探性地摸了摸雪團的小腦袋,小東西立刻舒服地眯起了眼睛,又蹭了蹭她的掌心。
阮清歌突然覺得,原來狗也並沒有那麼可怕。
而這一切,都被躲在暗中的暗衛看在眼裡。
片刻後,書房內,玄七稟告道:“王爺,南姑娘與雪團相處甚歡,每日親自餵食梳毛,看不出絲毫懼意。”
蕭承煜手中的毛筆一頓,墨汁在公文上暈染開一片墨色。
“不可能。”他聲音低沉,不可置信:“清歌幼時被狗嚇過後,見狗就躲。即便過去五年,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克服恐懼。”
“王爺。”玄七猶豫道:“或許南姑娘當真不是……”
“出去。”蕭承煜冷聲打斷。
唯一的希望就這麼被斷絕,他無法接受。
玄七剛退下,葉瀾便提著藥箱走了進來。
“承煜,你今日氣色不佳。”葉瀾放下藥箱,取出脈枕,問道:“可是寒症又犯了?”
蕭承煜搖頭,伸出手腕,任由他把脈,突然問道:“葉瀾,若是一個人極其怕狗,五年後能完全克服這份恐懼嗎?”
葉瀾診脈的手指一頓,他知道蕭承煜說的是南清禾。
“你還在懷疑南清禾的身份?”他嘆了口氣,“我早就說過,阮清歌已經死了,你對她的執念太深了。她們雖然長得像,但始終不是同一個人,你清醒點吧!”
“夠了!”蕭承煜猛地抽回手,“你今日話太多了。”
葉瀾不忍心看他繼續被自己的執念困住,又道:“你我都知道,南清禾畢竟是明哲帝派來的人。承煜,你別忘了自己籌謀多年的大計,若因一個替身而功虧一簣,不值得。”
可蕭承煜心裡卻抱著一絲僥倖。
“我總覺得她不是明哲帝的人,若她真是細作,為何心甘情願吃下我給的毒藥,又為何對慕雪兒處處挑釁。”
“這正是她的高明之處,藉機取得你的信任,再在背後狠狠捅你一刀。承煜,當斷不斷,反受其亂!這個女人就是個禍害,必須得死!”
蕭承煜眸中寒光乍現:“不要動她。”
葉瀾一怔,只覺得他真是魔怔了,他苦笑道:“承煜,一個替身而已,你這又是何苦呢?若你下不了手,我來!”
“葉瀾。”蕭承煜語氣加重,一字一頓威脅道:“別逼本王與你翻臉。”
“蕭承煜,我看你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是吧!”葉瀾氣得將手中的藥箱重重砸在紫檀案几上,震得茶盞叮噹作響,“你堂堂攝政王,聰明絕頂,一手遮天,可是現在隨便來個長得像的細作,你就失去了判斷力?你這樣對得起死去的阮清歌和阮家無辜枉死的八十六口人嗎?你不是發誓要為他們報仇嗎?”
他指著窗外耳房的方向,“明哲帝特意培養這個相似的替身送到你身邊,就是為了迷惑你,懂嗎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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