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承煜強忍著厭惡,輕輕拍了拍她的手,安撫道:“郡主消消氣,打死有什麼意思。這丫頭既然得罪了你,不如留在府中慢慢折磨,這樣才有趣。”
慕雪兒立刻警覺起來:“你真是這麼想的,不是因為她那張……”
“郡主多慮了。”蕭承煜打斷她,伸手攬住她的腰,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攬進懷中親暱:“本王心中只有郡主一人。”
慕雪兒猝不及防跌入他懷裡,臉頰一片緋紅。
蕭承煜身上清冷的龍涎香籠罩著她,讓她一時忘了追問。
阮清歌站在一旁,看著這一幕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
蕭承煜虛偽的深情表演讓她胃裡翻湧,幾乎要吐出來。
他哪裡是在乎死去的阮清歌,不過是殺人後的愧疚罷了。
“既然如此,這賤婢就交給承煜你處置吧。”慕雪兒柔若無骨的靠在蕭承煜胸前,嬌聲道:“不過,我要親眼看著你懲罰她。”
蕭承煜眼中閃過一絲陰鷙,隨即笑道:“好。”
他鬆開慕雪兒,走到阮清歌面前,居高臨下地俯視她:“既然衝撞了郡主,就該受罰。來人,將她關進柴房,三天不許給飯吃。”
阮清歌早知他是如此狠心的人,絲毫不覺意外。
“帶下去。”蕭承煜冷漠揮手,轉身不再看她。
當下人拖著阮清歌經過時,慕雪兒得意地湊到她耳邊低語:“看見了嗎?在承煜心裡,你什麼都不是。”
阮清歌沒有回答,只是深深地看了蕭承煜一眼。
那眼神中的失望與恨意,冰冷刺骨。
柴房門砰地關上,落鎖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耳。
阮清歌蜷縮在角落裡,比身體更痛的是心。
蕭承煜明知她最怕黑,卻還是將她關進了這裡。
“蕭承煜……”她喃喃自語,淚水終於決堤,“你果然……從未變過。”
她恨死他了。
門外,隱匿在陰影中的蕭承煜攥緊了拳頭。
他聽著裡面傳來的壓抑的啜泣聲,胸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。
“看好她。”他對暗處的暗衛低聲道:“若有閃失,提頭來見。”
……
深夜的柴房裡,剛剛睡著的阮清歌忽然被一陣輕微的響動驚醒。
她警覺地睜開雙眼,藉著窗縫透進來的月光,看見一個小丫鬟正躡手躡腳地靠近這裡。
“清禾別怕,是我。”小桃壓低聲音,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,“我帶了點吃的來。”
阮清歌聞到食物的香氣,胃裡一陣絞痛,她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了。
“小桃,你怎麼進來的?”她接過油紙包,狼吞虎嚥地吃著裡面的饅頭和肉乾。
“趁著守夜的嬤嬤打盹,我從後窗爬進來的。”小桃又從袖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,“這是上次你給我的金瘡藥,我還沒用完。”
阮清歌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背上的水泡已經全部潰爛發紅了。
小桃小心翼翼地幫她上藥,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。
“清禾,咱們是鬥不過郡主的。”小桃抹著眼淚勸說道,“她是皇帝的義妹,又是郡主,咱們根本動不了她,你就別再跟她做對了,這樣對你不好。”
“我知道。可是,是她不願意放過我。”阮清歌攥緊手指,眸色猩紅。
她很想問問慕雪兒,為什麼?
自己到底哪裡得罪她了,她要害死他們一家八十六口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