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城西天機閣別院內。
阮清歌倚在臨窗的榻上,指尖無意識地繞著腕間的玉鐲打轉,月光透過雕花窗欞,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斑駁光影。
“清禾,喝點安神湯吧。”小桃捧著青瓷碗走進來,見她又在發呆了,知道她還在糾結白日裡的事情,忍不住嘆氣道:“你今日都沒好好吃過東西。”
肯定是被王爺傷透心了。
阮清歌恍若未聞,腦海裡全是白日裡蕭承煜摟著慕雪兒的樣子,他替她拂開散落下額前髮絲的動作那麼自然,彷彿做過千百遍一般,心口突然泛起一陣尖銳的疼,她這才驚覺自己竟在嫉妒。
可蕭承煜都已經娶了慕雪兒為側妃了,她有什麼資格嫉妒?
噹啷一聲!
玉鐲磕在檀木小几上,阮清歌被自己這念頭驚的站起身,茶水潑溼了裙襬。
小桃慌忙拿帕子來擦,“清禾,你這是怎麼了?”
“我沒事。”阮清歌聲音發緊,“只是、只是想到阮家的案子罷了。”
小桃知道她在敷衍,咬唇看著她泛紅的眼眶,突然道:“白公子今日又差人送來了新摘的蓮藕,說讓廚房給您燉湯喝。”她故意提高聲調,“這都立秋了,也不知白公子是從哪兒尋來的新鮮藕。”
見阮清歌不語,小桃大著膽子繼續道:“要我說啊,像白公子這樣的痴心人兒,才是你的良配,你不如忘掉王爺,跟白公子在一起得了。”
她說這番話也是為了小姐好,不想小姐再為了王爺的事情傷心難過。
“小桃!”阮清歌猛地抬頭,眼中水光瀲灩,“連你也要逼我麼?”
她又何嘗不知道白澈對自己一往情深?可是她從來只把白澈當哥哥。
這時,門外突然傳來三聲輕叩,接著是清朗的男聲響起:“清歌,是我,我能進來麼?”
小桃如蒙大赦般跑去開門,白澈一襲月白長衫立在廊下,髮梢還帶著些許夜露。
他目光觸及到阮清歌泛紅的眼尾,笑意頓時僵在臉上。
“誰惹你傷心了?”他快步上前問道。
阮清歌慌忙拭去眼角的溼意:“沒事,你怎麼深夜來訪?”
白澈從懷中取出一個油紙包,層層揭開,裡面是還冒著熱氣的藕粉桂花糕,“聽小桃說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,諾,你最愛的糕點,快趁熱吃了吧。”
“謝謝。”他的體貼令阮清歌感動異常,卻也無所適從。
白澈越是對她好,她心中的愧疚就更深一層。
“清歌,其實我是來辭行的。”
“什麼?!”阮清歌手中的桂花糕一晃,差點兒掉落在地。
“北狄犯境,我已向陛下請旨,明日率軍出征。”白澈抬頭,眼中燃著她熟悉的炙熱,“等我立下軍功,就向陛下請旨……”他耳尖泛紅,“娶你過門。”
“胡鬧!”阮清歌猛地站起身來,“戰場上刀劍無眼,你從無實戰經驗,如何能去。”
“父親和姑母都已經同意了。”白澈苦笑道:“上次你說的對,我確實不該只顧兒女私情,所以我會用滿身軍功來迎娶你。”
月光透過窗紗,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阮清歌突然想起兒時他替她擋下惡犬的模樣,也是這般固執的神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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