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記得朋友的手機號嗎？”凌晏將浴巾遞過去後，靠著餐桌站著問道。
顏一墨搖了搖頭。
“你是執江大學的嗎？”凌晏繼續追問。
看到對方停頓了一下，他還以為有戲。
結果顏一墨只是說了一句，“公子剛才就在說大學，小女子真不知道大學是何物……”
凌晏是寫小說的，腦洞比較大。
看著顏一墨這身古裝打扮，言行舉止又古里古怪。
冷不丁冒出來一個大膽的念頭。
他的身體微微前傾，試探性問道：“那你知道今朝是誰當政嗎？”
這話一出口，顏一墨就像只受了驚的小貓，渾身一顫。
慌不迭地開口，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：
“當今聖上乃是明永樂朱棣陛下！公子在外可別這麼問，弄不好要掉腦袋的！”
“朱棣我見過。”凌晏隨口一說。
“你見過皇上？”
“電視上見過。”
凌晏猜她下一秒肯定會問“電視”是何物。
乾脆把電視開啟。
當那個原本漆黑如墨，像屏風一般的物件，突然綻放出光亮。
螢幕上還有小人活靈活現地走動時。
顏一墨明顯被嚇到了，整個人迅速躲到餐桌後邊，雙手緊緊抓著桌沿。
楚楚可憐的對凌晏問道：“公子，這是什麼江湖術數嗎？那些人怎麼突然冒出來了？”
“……”
凌晏只覺腦仁一陣陣地抽疼，抬手揉了揉太陽穴。
就眼下這情形來看，這妹子完全契合穿越者的特徵。
雖說平日裡在小說和影視裡常見現代人穿越到古代的橋段。
可如果是從古代穿越到現代。
再怎麼聰明伶俐的古人，到現代社會，恐怕也只能像個懵懂無知的原始人。
就特麼離譜！
“快問快答環節，現在是哪年？”凌晏決定探個究竟，語氣急促地丟擲問題。
“永樂二十一年。”
“你喜歡的文人墨客是？”
“吳中四傑之一的高啟。”
“喜歡他什麼作品？”
“當然是《登金陵雨花臺望大江》！大江來從萬山中，山勢盡與江流東。鐘山如龍獨西上，欲破巨浪乘長風……”
顏一墨微微仰頭，朱唇輕啟，吟誦之聲清脆悅耳。
詩句從她口中汩汩流出，順暢自然。
呃……
凌晏完全是不過腦子在問，快問快答是隨機的，如果是胡編的話，很容易露出破綻。
“不好意思，你等我一下，我理科生，這觸及到我知識盲區了。”
凌晏趕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，手指飛快地在螢幕上滑動。
“高啟字季迪，長洲人，明初詩人之冠，代表作《沁園春・雁》、《登金陵雨花臺望大江》……”
看著手機螢幕上跳出的資訊，凌晏徹底凌亂了。
“妹子，你先坐會兒，我想靜靜。”
“靜靜是公子的心上人嗎？”顏一墨眨了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，小心翼翼地問。
凌晏苦笑一聲。
他現在更相信這姑娘是從古代穿越而來。
因為現代人一般只會說“靜靜是誰”這樣的冷笑話。
可她這思維方式，明顯帶著古人的烙印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