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一墨答應了,陳嘉妮便不再猶豫,輕聲對凌晏說:“讓她試試吧,機會難得。”
凌晏沉默片刻,終是點了點頭。
要說顏一墨會不會演戲,反正她沒學過。
但是她天然的靈性,卻很輕鬆的彌補了這一缺陷。
張導翻到劇本里女官與太子初遇的片段,指尖點著紙面:
“就這段,你演女官剛入宮,在御花園撞見微服的太子,不用說話,只需要三個動作……垂眸、屈膝、抬眼時帶點驚疑。”
顏一墨站在青磚地上,在聽到開始的瞬間,整個人像被時光浸潤過。
她先是眼簾輕顫,長睫如蝶翼般垂下,遮住眼底的情緒,這是初入宮廷的謹小慎微。
隨即右腿向後半步,膝蓋微屈,幅度不大卻透著恰到好處的恭順,絕非刻意模仿,倒像刻在骨子裡的禮儀。
最後抬眼時,瞳孔先縮了縮,像受驚的鹿,隨即又緩緩舒展,驚疑裡藏著幾分聰慧。
彷彿真認出了眼前人身著便服下的龍袍氣度。
這個世界,沒有誰比她更懂皇權的威嚴。
她完全不像是演的,而是長期生活在那個時期後的下意識反應。
只要稍微腦補見到太子時的場景,古人刻在骨子裡的敬畏便會自然流露。
張導眼中閃過一絲驚豔,嘴角微微上揚,心中暗自讚歎:
這姑娘,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!眼神裡的層次感,比好多所謂演員都要強好多倍!
“你現在知道信被換了,要去告訴太子,走這段路時,既不能讓人看出慌張,又得帶著急。”
顏一墨提著不存在的裙襬,腳步輕快卻不凌亂,每一步都踩在青磚縫上,像在丈量著宮廷裡的規矩。
走到半路,她忽然停住,側身避開虛擬的宮女,手指在腰間虛攏了一下,那是在確認藏著的證據。
轉身時,她肩膀微沉,像是壓著千斤重擔,眼底卻亮得驚人,像揣著團不肯熄滅的火。
張謀激動地眼睛閃爍,“不用臺詞,渾身都是戲!這哪是沒學過?這是天生就懂怎麼用眼神講故事!”
凌晏和陳嘉妮等人也在驚歎,顏一墨的演技怎麼這麼好啊。
無師自通,根本不用點撥。
李曜宗在旁邊看得直咂舌,偷偷對王鵬說:“這姑娘要是進了演藝圈,那些小花旦都得失業。”
最後一個場景是女官被反派盤問,張導只說了句“你得讓觀眾知道你在撒謊,但反派看不出來”。
顏一墨垂著手,指尖卻在袖擺下悄悄蜷縮,聲音沒發出來,嘴唇卻抿成倔強的弧度。
被盤問時,她眼神坦蕩得像一汪清水,可當反派轉身的瞬間,她喉結動了動,像嚥下了句沒說出口的話,那瞬間的鬆弛感,恰好暴露了之前的緊繃。
“cut!”
張謀摘下眼鏡,激動道,“我拍了三十年戲,從沒見過這麼有靈氣的演員。這不是技巧,是老天爺賞飯吃!只可惜這次的劇組以及固定,要不然你一定能獲得一個重要角色!”
顏一墨剛想搖頭,凌晏已經走上前:“多謝張導賞識,但我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。”
張謀雖有遺憾,卻也沒強求,只是拍著凌晏的肩膀:
“你們那個短影片我回頭一定看。需要演員儘管找我,圈內誰不知道我張謀推薦的人,功底絕對紮實。”
有張謀導演的推薦,找演員的事就顯得格外輕鬆。
顏一墨和柳雨菲還有課,週末的時候就先回去了。
周先友留在橫店陪凌晏,而凌晏則是陪顏一墨拍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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