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他從天台一躍而下,正好摔在程獻川面前,那雙麻木憤恨的眼眸死死盯著程獻川,瞳孔裡倒映出他的模樣。
程獻川心裡毫無波瀾,只幽幽嘆一口氣虛偽地說了句生命真是脆弱無比。
後來面前畫面發生變化,他迅速抽長,從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,長成十六七歲的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年紀。
他身邊換了一批人,相同的是他依然是新大哥身邊的第一狗腿子。
他跟著這群青少年一塊兒欺辱他人,不管是華國的還是M國的,不管是男是女,都會成為他們欺凌的物件。
有些人死了,有些人心理精神出現問題被迫轉學或者退學。而程獻川尋找的大腿背景足夠硬,所以他們每次都能全身而退,不管惹出多大的簍子都會有人兜底,過得那叫一個無法無天。
說實話,那是程獻川過得最為快樂的一段時光,或許他天生就是一個骨子裡就充斥著陰險欺凌他人的傢伙。
這真是一個美夢。
程獻川感慨無限,回味著那些被欺凌死亡的受害者,死前那種絕望麻木的眼神,只覺得骨頭都爽得有點酥掉了。
等程獻川睜開眼,入眼的是一片漆黑的病房,好像天黑了。
他有點詫異,沒想到自己這一覺居然睡了那麼久,伸了個懶腰舒服地喟嘆:“好久沒做過這麼爽的夢了……”
這一定是個好兆頭!
程獻川想著,伸手摸出壓在枕頭底下的手機看了眼時間,發現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。
睡了這麼久,肚子有點餓。
他想讓助手給自己帶點吃的來,開啟綠泡泡卻發現怎麼沒有訊號?這可是第一人民醫院,位於市中區,怎麼會沒訊號呢?
程獻川皺起眉頭,隱隱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。
凌晨一點多的醫院……也不至於安靜成這個樣子吧?
程獻川想著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往外掃了眼,走廊亮著刺眼的亮光。四周非常的寂靜無聲,彷彿整個醫院只剩下他一個人。
他掀開被子起身想開啟病房的燈,剛走到門邊按下開關,卻發現毫無動靜病房裡依舊漆黑一片。
怎麼回事?燈壞了?
就這還是第一人民醫院,真垃圾!
程獻川煩躁地皺起眉頭,握著門把手開啟門想去護士站找護士。剛走出去耳邊就捕捉到一陣“噔噔噔”的動靜,像是有人穿著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。
走廊盡頭隱約出現一抹身影,穿著護士裝緩緩走過來。
程獻川表情變得溫和起來,往前走了兩步正準備開口說話。嘴巴剛張開,表情卻突然凝固住了,死死盯著前方的身影,瞳孔放大——
只見不遠處穿著護士裝的女人披散著頭髮,臉上是被火燒過的傷疤。走得近了才會發現,那頭黑色濃密的頭髮其實是拖把布條……
這個女人程獻川認識。
但是,她明明已經死了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