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虛棋盤是祖師魯班把八卦玄學糅合在繁雜結構工藝中製成,想要解開棋盤上的死局,不僅得學會棋藝,還得精通八卦玄學,以及機關之術。
十年前,在山海關中,朗玉清被玉虛棋盤中的結構吸引,熬了三天三夜都未能破局,差點陷入癲狂。
那時,十一歲的我化名‘以空’初出山海關,初生牛犢不怕虎,見朗玉清神智略顯不清,大膽上前勸慰:“人生參不透的東西何其之多,何必在一個東西上鑽牛角尖?總有一日,會參透的。”
雖然我身體抽條,卻無法掩飾我還是個十一歲的孩子,勸慰的話反倒激起年二十二朗玉清的反叛心理。
他高傲地看著我,說我什麼都不懂,站著說話不腰疼罷了,當然,若是我解開玉虛棋盤上的機關結構,他願意向我道歉,信服我。
我年輕氣盛,好勝之心被挑起,一個時辰不到,就解開了玉虛棋盤上的死局。
朗玉清震驚錯愕之時,我只留下了自己的化名‘以空’,讓朗玉清不要著相,像是世外高人,揮一揮衣袖,施施然離開。
也是那一日,‘以空’聲名大噪。
“真,真的是您!”朗玉清待著待著,一個三十二歲的大男人,就這樣忽然紅了眼眶。
我連忙開口:“是我!這麼多人呢,你可別哭!我可不想別人知道我的身份!”
朗玉清急忙用力眨了幾下眼睛,迫使自己冷靜下來,這才和我聊起謝九淵、容昭寧的事。
在劉洪新那裡得知容昭寧作風有問題,謝九淵帶著容昭寧找到朗玉清時,朗玉清就隱晦說明容昭寧不適合進入魯組會。
容昭寧是個聰明人,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,但是謝九淵認定容昭寧被欺負,勢必要找回一個說法。
朗玉清之所以會再次來找我和樓錦瑤核實,是因為不想得罪態度堅決的謝九淵,想看看有沒有轉圜的餘地。
我忽然明白清醒理智如容昭寧為什麼會在短短兩年,寧願背上插足親姐姐家庭的名聲,暫時無名無分地跟著謝九淵了。
因為現實。
容昭寧流落在外十八年,丟失了良好出身帶來的捷徑。
她想獲得盛京權貴圈眾人的認可,原本應該付出最辛苦的努力,但謝九淵在。
他一句話都不用說,只站在那裡,容昭寧什麼都不需要做,就能進入盛京權貴的核心圈子。
這就是現實。
這才是謝九淵的魅力。
現實讓人低頭。
當然,在謝九淵面前,容昭寧根本不需要低頭。
“原先不知道你的身份,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現在麼,要是謝大人執迷不悟,我們魯組會必然要和他槓到底的。”
我抬頭看著朗玉清堅定神情,心想沒那麼嚴重,不想眼角餘光瞥到謝九淵和容昭寧相攜而來的身影。
想到朗玉清剛才的陳述,我眉頭輕蹙,剛側開眸光,謝九淵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:“容姒,你這樣做有意思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