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落,謝九淵轉身就走。
我輕嗤,聲音不大不小,卻足夠前面的謝九淵聽得一清二楚:“你該不會覺得,你這副尊榮能比得過外面的那些野男人吧。”
謝九淵腳步一頓,猛地回頭,看著我眼神冒著的怒火幾乎要化作實質。
我昂頭,一臉傲色地盯著謝九淵,紅唇扯起一抹譏誚弧度:“老話重談,我覺得很乏味,跟你這個人一樣,都讓人生不出半點興致。”
這句話,就像一鍋熱油,把謝九淵眼中的怒火燃燒得更加旺盛,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,忽然冷笑一聲,一個字都不說,轉身去追容昭寧的腳步。
落日的餘暉灑落在祭祀廣場上,留下一道道斑駁的陰影。
我站在原處,淡然收回目光,心底泛起絲絲縷縷的抽痛。
我從未想過,我與謝九淵的婚事會演變成蘭因絮果的結局,更可笑的是,在註定破敗的結局過程裡,我們還要用最尖銳的話刺對方的心臟……
“魯班宴我們就不去參加了,玉清會長招待好各位就行。”我朝著朗玉清點頭示意,拉起樓錦瑤往停馬車的地方走去。
免費看了一場三角戀大戲的朗玉清還有些回不過神,呆愣著點頭,並未挽留。
剛出廣場大門,一刻鐘前離開的謝九淵急匆匆而來,見到我時,眸色一深,二話不說,拽著我的手腕就要走。
“做什麼?”我用力掙開謝九淵的禁錮,看著紅了一圈的手腕,眉梢緊擰。
謝九淵順著我的視線落到手腕上,眼底微閃,扔下一句:“趙趙受傷了,命在旦夕!”
不等我回神,他轉身就走。
我驚愕一瞬,急忙看向樓錦瑤:“小么兒,你先回去,我去看看什麼情況。”
謝慕趙生病我可以不管,畢竟那只是受點罪,要不了命,但受傷不一樣,尤其謝九淵話中的意思,分明是謝慕趙情況很嚴重。
我匆忙前往月瓊客棧,進門時完全沒注意到謝九淵沒跟著一起回,在掌櫃的招呼下,上了樓上的上房,一進門,就看到謝慕趙躺在床上,旁邊站著元寶,以及剛給謝慕趙處理傷勢的大夫和藥童。
謝慕趙額頭受傷,包紮著一層紗布,可能因為失血過多,嘴唇泛白幹得起皮,看到我時,下意識地往身後瞥了一眼,又可憐兮兮地叫著:“母親,疼……”
這時的謝慕趙才有一點孩子依戀母親的模樣。
我沒上前,而是向大夫瞭解著謝慕趙傷勢情況,聽到是從高處掉落,摔到額頭時,臉色頓時一變,立刻看向元寶:“怎麼回事?”
元寶眼中閃過糾結和躲閃。
“說!”
一個字,擲地有聲。
元寶面色微變,低著頭,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:“小少爺看到明月夫子騎馬時的颯爽英姿,想著偷偷學會騎馬給明月夫子一個驚喜,正好雲州城有個馬場,就過去練習了,沒想到,會摔下來……”
又是給容昭寧驚喜!
又是和容昭寧有關!
這一刻,情緒在心頭翻湧,我面上一片風雨欲來的陰沉。
謝慕趙沒當回事,軟著聲音解釋:“母親,是我自己想學的,和姨母無關。”
“母親,我想喝你燉的補湯了,你給我燉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