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我所想,容昭寧就站在門口,紅衣似火,估計沒想到我會忽然拉開門,明顯怔了一瞬,但很快,她就收斂所有神色,裝作若無其事地想往前找謝九淵。
我開口叫停她,在她回過頭時,特意露出頸間的痕跡,聲音很無辜:“這麼晚了,還找謝九淵啊,不用找了,他啊,剛剛從我的房間裡跳窗離開了。”
說話間,我還刻意地挺起身體,讓頸間的痕跡能更加清晰地展現在月色之下。
向來冷靜端莊得好像沒有任何事情能讓她變了臉色的容昭寧,這一刻垂放在身側的手都在微微顫抖,眼底更是剋制不住地蔓延上屈辱和怨毒。
我清楚看到謝九淵容昭寧眼底的情緒,心裡竟升起一絲病態的快意。
謝九淵不是享受這樣的生活嘛,不是能在我和容昭寧之間來回周旋嗎,那我倒想看看,我把所有事情都攤開在容昭寧面前,容昭寧是不是還能一如往常地同謝九淵好下去!
容昭寧有一瞬的僵硬,但她自詡傲氣,不會和我因為男人的事情而爭吵,一言不發,轉身離開。
即便她裝得再鎮定,可我清楚看到她轉身的動作分明有些倉促,甚至差點左腳絆右腳,唇角扯出一抹譏誚弧度。
眼看著容昭寧‘落荒而逃’,我關上房門,又把窗戶徹底關住,躺回床上時,面上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我一點都不想跟容昭寧爭搶謝九淵,可惜的啊,他們總不想讓我好過。
既然他們不想讓我好過,那我也不讓他們好過,直接互相傷害就好了!
我沒錯,錯的人是他們。
想到這裡,我扯過被子蒙過頭,睡覺。
這一夜無夢,我竟睡得異常安穩。
翌日一早,在生物鐘的催促下,我睜眼醒來,剛在梳妝檯前梳好妝,樓錦瑤敲響我的房門,在我開門後,連忙把我推回房裡,關上門後,鬼鬼祟祟地說道:“小四兒,昨晚謝九淵是不是來你房裡了?雖然隔著一面牆,但我把動靜聽得可清楚了。”
樓錦瑤一邊說,目光一邊在我身上來回掃視,最終定格在我耳根處沒能完全遮住的紅痕上,雙眼瞠得溜圓,張了張嘴,想說些什麼,但最終,話語卡在喉嚨裡。
看著她那副想問但是不敢問的模樣,我唇角輕抽,放在身側的手頓了頓,本來想解釋昨晚什麼都沒發生,話剛到嘴邊還是改了口:“不要多想。”
解釋無用,樓錦瑤不會相信,而且,我做這些的目的是為了給謝九淵找麻煩,膈應容昭寧,著實沒有必要多說。
果然,樓錦瑤當即一臉‘我都懂’的表情,笑得賊兮兮的,但還是很認真地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行了,你心裡有數就行,我就不多問了,不過,謝九淵那個狗東西要是敢欺負你,你一定要跟我說,我帶人拆了他的謝府!”
我笑著應下,沒多說什麼,和樓錦瑤到樓下,準備出門去找一下有沒有新的線索時,卻不想,剛出門就碰到迎面而來的蕭無咎。
男人那雙狹長深邃似是藏著無盡情緒的眼眸忽然落在我的脖頸上,忽然猛地一縮,周身的氣息變得冰冷駭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