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瑤垂著頭站在電梯角落，手指揪著包帶，愣是沒敢再吱聲。謝雲昕也不搭理她，彷彿她壓根沒存在過一樣，一進門就把包甩到沙發上，脫了外套拎去掛衣架。
謝瑤跟在後面小聲嘀咕：“姐，我、我是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訴你我出去了，我是臨時起意，朋友突然喊的，我想著——”
“你住學校，朋友喊你出去你就去了？你成年了嗎？”
謝雲昕腳步頓了一下，回頭瞥了她一眼，語氣冷的跟冰碴子似的：“你現在這個樣子，就算被人賣了，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被騙的。你以為家裡給你供吃供喝供資源，是讓你到處撒歡的嗎？”
謝瑤臉上掛不住了，小聲辯了句：“我也沒幹什麼，就是跟朋友吃了個飯。”
“幾點吃的飯？”
“七點……吧。”
“七點吃到十一點？”謝雲昕冷笑，“誰陪你吃的？男的女的？”
謝瑤抿著嘴不說話，身子縮的更低了。
謝雲昕看了她幾秒，倒也沒真打算繼續追著問，只是轉身回了自己房間，邊走邊說：“不管你今天干了什麼，明天自己去跟媽解釋。別以為你撒個嬌就能糊弄過去，你再這麼下去，不出半年就的出事。”
門被她帶的砰的一聲。
謝瑤站在客廳裡，臉一下白了，整個人像是被澆了盆涼水，從頭冷到腳。
她其實真的只是跟賀卓然吃了頓飯而已。
可她不敢說。尤其不敢跟謝雲昕說。
謝雲昕跟賀卓然的關係，她不是不知道。雖然兩人嘴上都不承認，但謝瑤見過他們一起出入不少場合，謝雲昕身邊一向乾淨，從來沒有過什麼緋聞物件，除了賀卓然。
她本來是去同學聚會，結果中途被賀卓然電話喊出去，說有事要找她談。
她鬼迷心竅就去了。
誰知道這一去就收不了場了。
謝瑤咬著唇，在客廳站了好久，最後悄悄開啟房門，鑽進去打電話：“賀總，我姐懷疑了，你……你最近別找我了吧。”
電話那頭語氣倒挺平靜：“沒事，她不會把你怎麼著。你自己別慌。”
“我、我真的怕她跟我媽說啊……她要是把今晚的事捅出去，我就完了……”
“你不會完。她最多就是罵你幾句，不至於真把你怎麼樣。”賀卓然沉著聲道，“放心，等我這邊安排好，你就能名正言順出現在我身邊，到時候，她想說也說不了什麼。”
謝瑤聽著這話心臟跳的飛快，小聲“嗯”了一聲，手機卻捏的死緊。
……
謝雲昕洗了個澡，披著浴袍出來的時候，腦子裡還在繞著一件事。
她今天不是專門回來看謝瑤的。
她是壓根不想一個人待在家，也不想再去面對那棟裝滿回憶的別墅。
尤其是，她今晚還真準備了一桌飯。
為了誰她心裡清楚的很。
結果人呢？一句“沒空”，連個解釋都懶的打。
謝雲昕盯著手機，螢幕還停留在她下午最後一條訊息上——
“我不去。”
三個字，跟刀割似的。
她以為她和蕭銘宇之間，哪怕沒了感情，起碼還有點人情。
結果連這個都沒了。
手機“叮”地震了一下，是微信訊息。
點開一看，是賀卓然發的。
【你在老宅？回公寓了嗎？】
謝雲昕沒搭理，轉身去倒了杯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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