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段總，你們銘創最近在外部爭議裡表現得很沉穩，市裡也在考慮把你們納入產業基金重點企業，你怎麼看？”
她輕聲答：“我們一向不太熱衷爭辯，能做事就做事。”
謝彥禮笑了：“那是你們還沒真正進入資本漩渦。”
她回他一句：“那也要看這水值不值得下。”
會議室裡氣氛瞬間多了點意思。
傅家那邊的年輕人笑著說：“段總現在越發有你哥那架勢了。”
段文川拿起茶杯淡淡一笑：“那我是不是該高興一下？”
主持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，趕緊跳過這個民感話題：“傅家那邊，聽說近期也有意進軍智慧醫療，跟Alphabio的關係應該很近？”
傅家代表回答得滴水不漏：“我們跟Alpha是戰略合作，但方向不一樣，我們更偏政府端落地，他們偏技術研發。”
段涵希笑了下：“你們要是真偏政府端，應該先問問市裡的專案負責人，他們是不是願意把專案交給一個靠感情運營的公司。”
話音落下，會議室內安靜了三秒。
然後有位老行長笑著說：“段總這一點我贊同，專案能不能落地，感情因素不能多。”
傅家代表微微皺眉。
段文川慢悠悠端起茶杯，“我妹有時候話說得直，各位別見怪。”
謝彥禮低頭翻了下檔案，“但說到底，誰都不是一口吃成胖子。你們銘創現在火，是趕上了好時候，真要做長線，還得拿出點真東西來。”
段涵希毫不客氣：“我們隨時準備開箱。”
會議繼續推進，中間還有幾家企業輪番上場介紹自己的產品和路線，但場上的火藥味越來越明顯。
傅清宜沒有來，但她的名字在場上反而像一把隱形的刀，橫在段涵希面前，誰都看得出來。
直到會議快結束的時候，段文川突然接了個電話，臉色變了。
他看了段涵希一眼，開口：“結束後你別急著走，我跟你談點事。”
會後，兩人走到酒店天台那邊的露臺休息區。
段文川站著抽菸，沉默了好一會兒。
“你知道傅家那邊最近在談哪家了嗎？”
段涵希：“Alphabio？”
“錯，是謝家。”
她一怔：“他們兩家怎麼會……”
“傅清宜已經答應把她手裡的‘代理技術線’授權給謝彥禮，條件是謝家提供資金支援，把Alpha現有的國內部署拉起來。”
“他們想幹嘛？”
“搶你的位置。”
“我的？”
“你的實驗室、你的專案線、你跟市裡的繫結關係，他們都盯上了。”
段涵希沉默了一下。
“所以你今天讓我來是想告訴我什麼？”
“我要你小心一點。”
“我一向很小心。”
“我不是說小心他們。”段文川抬頭看她，“我是說你要小心，你自己別變成他們的那種人。”
段涵希沒說話。
過了幾秒，她輕聲道：“哥，我沒想靠誰，我只是想做點自己的事。”
段文川看著她，終於嘆了口氣。
“我知道你是這個意思，可你現在腳下的地，不是你一個人能穩住的。”
“我不靠誰，就不會摔。”
“你要是摔了，我會接住。”
“但我不想給你這個機會。”
她說完，轉身下樓了。
第二天一早，銘創內部高管群裡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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