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。”他說，“那你等著，我這回不讓你跑了。”
段涵希看著他沒說話，但手指卻輕輕攥住了風衣的下襬。
她剛轉身準備走，門突然響了。
咚咚兩下，清晰又突兀。
蕭銘宇看她一眼，沒來的及阻攔，直接開了門。
門外站著的，果然是傅清宜。
她穿了件長款風衣，頭髮微卷，臉上還帶著精緻的剛好的妝容，一副是專門打扮來“做客”的模樣。
她一開口就是招呼：“這麼巧，我剛好來附近，想著你可能在家，順便給你送點德國那邊新的合同修改意見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，她看見了屋裡的段涵希。
空氣一時間安靜的詭異。
傅清宜收了笑，聲音慢慢低下去：“不好意思，我打擾了？”
段涵希坐在那裡，淡淡地開口：“你沒打擾。”
傅清宜看向蕭銘宇，目光在他和段涵希之間繞了一圈，最後笑了笑：“我還是先走吧，改天再約你詳談。”
說完轉身就走，沒等他們反應。
蕭銘宇把門輕輕帶上，轉頭一看，段涵希已經起身：“我也該走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
“她誤會也好，沒誤會也好，我不想今晚這場面繼續下去了。”她說的很平靜，“你也別送我，家門口有保安。”
她說完就走，動作乾脆利落，一點不給他挽留的機會。
蕭銘宇站在門口，看著她背影消失在樓道盡頭。
手指攥著門把，心裡一句話盤旋——
“你讓我重新追一遍。”
他低頭笑了。
“行。”他輕聲說，“你要的，從現在開始。”
段涵希走的快，像風一樣，電梯門一合上，她整個人都像鬆了口氣，靠在電梯壁上閉了閉眼。
明明她剛才表現的冷靜到不能更冷靜，話也說的有理有據，可她知道，自己心跳從頭到尾沒停過。
她沒告訴蕭銘宇，她為了今天這番話，整整寫了三張草稿。
她也沒告訴任何人，她剛剛在他面前坐下那一刻，手心全是汗。
從她成年之後，第一次喜歡一個人，就喜歡的這麼剋制。
剋制到連自己都看不下去。
但她清楚自己是個什麼人，情緒不能隨便外洩，感情不能隨口承諾，所以她選擇了今天這樣一刀切的方式。
她不是拒絕他，她只是……沒準備好。
她怕一旦答應了，自己就會陷進去，到時候如果有變，她收不回來。
電梯抵達一樓，她調整了一下呼吸，走出小區。
剛準備叫車，電話響了。
她看了一眼，是段涵雙。
“姐！你在哪兒？”
“剛出來。”
“你是不是剛見過我姐夫？”
段涵希頓了一下：“你又幹嘛了？”
“我啥也沒幹，我在你樓下！我都看到了！”段涵雙一口氣噼裡啪啦，“你剛從他家出來，然後傅清宜從後門也進去了！我靠，她這是幹嘛？你倆剛談完，她就上門補刀？”
段涵希揉了揉眉心：“你怎麼在我樓下？”
“我是來給你送酸奶的！結果剛好看到那女人一身香水味進你姐夫家門口——哎哎你等等，她出來了，走的特快，臉都拉長了。”
“別跟著。”段涵希語氣清冷。
“我不跟她，我跟你！你在哪兒？我來接你，我們去喝點東西，順便——緩緩情緒？”
段涵希嘆了口氣：“你到底想幹嘛？”
“我想聽你覆盤啊！你跟我說說你們剛才到底說了啥！我從你下樓開始就一直在這兒等你訊息，我都快憋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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