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思遠遲疑了一秒：“要不要先查他是自己動的，還是有人指使？”
“他是不是自己動的，不重要。”
“他已經被抓到了。”
“不是不讓他試，是他沒資格試。”
蕭銘宇這時候也進來了，聽了兩句就明白髮生了什麼。
他沒急著吩咐，只是把顧知行的名字輸進辦公電腦，調出一份舊資料：“他兩年前就申請過調回研發組，被咱這邊拒了三次。”
“然後他去年在外面註冊了一家小公司，接了一個所謂‘國產人工智慧醫療演算法輔助’專案，試圖和市裡兩家公立醫院合作。”
“但專案一直沒跑起來。”
張思遠一拍大腿：“靠，他是準備複製我們系統搞仿製藥那套？”
“他是沒錢買，想偷著建個版本出去，騙補貼。”
蕭銘宇點了下檔案：“那你覺得，他是一個人偷的，還是——”
段涵希：“你問我，我說不是一個人。”
“這操作不算高明，但時間挑得好。”
“在麥索被我們拒絕以後，國內資本圈那幫人就坐不住了。”
“他們不敢出頭，開始在技術側挖口子。”
“顧知行，是他們第一顆試探用的子彈。”
蕭銘宇點頭：“行，那我給他們一點回應。”
他走出會議室，直接撥通公司法務部和審計組電話，十分鐘內拉了一個特別會議。
主題就一個：專案許可權全面審計。
這話一出，整個銘創內部炸了。
系統全面停更12小時，全員後臺許可權鎖死，除研發主控組外，所有人只能只讀模式。
有人在食堂炸鍋：“我這剛調好的結構圖白忙了！”
“誰幹的？內部洩密了？”
更有人在公司匿名牆發帖：“現在連內測都要配鑰匙了？”
沒人敢問是誰發起的審計，但大家都知道，這一停，是系統地震級別的訊號。
段涵希沒管這些噪音，她帶著技術二組，把系統中所有呼叫介面過一遍，標紅那種“可能被複用”的指令段。
每找到一條，她就在備註里加上一句：
【若被外部呼叫，請啟動靜默回溯程式】
到下午四點，系統“火種3.0”的全部介面都掛上了許可權標識，一旦再有人試影象顧知行那樣“試一試”，系統就會自動生成報告，並將操作者UID轉入司法介面記錄區。
當天晚上，銘創對外發出一封簡短通報：
【我司系統在例行安全監控中發現一例未經授權的許可權呼叫行為，已移交相關單位處理，並暫停相關賬號一切操作許可權】
【銘創系統將持續更新防火機制，並提醒所有合作機構及內部員工：邏輯不能越界，許可權不容試探】
這封公告發布之後，一條匿名爆料在行業群裡流傳：
“聽說銘創有個前研發想偷3.0模型，被當場抓包。”
“現在他人在中州某公安分局‘喝茶’。”
“他那家公司已經停了網站。”
這一晚，所有還在打“複製系統”主意的公司，像被一桶冷水當頭潑下。
原本想著，能不能用點技術小動作，把銘創那套系統扒出點來糊弄補貼、唬住投資人。
現在全閉嘴了。
因為他們知道。
段涵希那套系統不是能偷的。
它自己會報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