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知道自己埋了自己。”
這句話剛在張思遠嘴裡落下沒幾秒，段涵希那邊零號窗後臺就彈了條提示。
全國試點資料匯總進入最後階段，七個城市的醫院同步提交系統執行日誌，診療效率平均提升幅度超過17%。
全奇站在她身後，揉了揉後脖子：“3.0這版資料，剛好可以寫進白皮書了，相容性跟穩定率都比預計早一週跑穩。”
段涵希沒回話，手指點了點桌上的流量圖。
“你看這個。”她點住右下角一條突兀的連線線，“這個IP，是不是我們測試網的？”
全奇眨了下：“不是，我們內測的都是中段標頭，這個掛尾的是反向跳鏈，像是人造的。”
“查。”她把椅子往後一轉，“我不喜歡有東西在我係統背後搭梯子。”
蕭銘宇這時候剛從會議室出來，抬手接住了她扔過去的那段IP記錄，看了一眼沒多說什麼，直接轉身喊人：“全奇，你帶一個人去查那個IP跳點，先看是不是咱系統裡有老賬號在作怪。”
張思遠湊過來，手裡拿著個還沒喝完的酸奶盒：“姐，我有個預感。”
“你別說預感，我要結果。”
“我就覺得——要不然我說名字你聽聽？”
“說。”
“盛諾科技。”
段涵希沒動。
她抬手在桌面敲了下，隔空喚出系統聯絡端，調出當前所有接入申請記錄，一頁頁翻過去。
就在第四頁，她停下了。
“盛諾科技提交了API接入測試許可申請？”
全奇點開那條記錄，時間是五天前。
“他們當時走的是標準測試協議，偽裝成一家‘區域智慧診療平臺’，還附了封推薦信，落款是——東城五院資料部。”
段涵希點頭：“把這五天內所有他們呼叫過的介面拎出來。”
張思遠在一邊捧著電腦嘩啦啦拖頁面：“他們調過15個模組，其中4個是早期版本模型，另外兩個是3.0系統的授權邏輯路徑，也就是說……”
他沒說完。
段涵希已經在備份臺開了一個新工程，命名直接寫的：“映象對比·盛諾。”
她不是懷疑，是她知道這招怎麼來的。
“盛諾科技”這家公司她不是第一次見。
當年Alpha系統1.0測試剛開始上線的時候，他們是第一批打算買段程式碼做“演示樣機”的機構之一。
沒買成，因為她當時回了一封郵件，只有一句話：你們不是來試系統的，你們是來扒邏輯的。
這回他們學乖了，隔了一層馬甲，又繞了五步介面鏈進來。
可惜了，還是被她抓了尾巴。
段涵希左手調介面記錄，右手寫指令，把他們調取過的模組映象了一份下來，放在測試沙箱裡跑流程模擬。
過了大概八分鐘，結果出來了。
盛諾系統模擬的版本結構跟銘創的3.0火種核心，有42%的程式碼重疊率。
這不是參考，這是偷工複製。
她關掉結果視窗：“給我查這個公司法人。”
張思遠這時候已經在翻企查通：“法人剛換人，三個月前換了個叫謝禮鋮的。”
段涵希沒吭聲。
張思遠瞪著螢幕：“謝禮鋮……謝雲昕的堂哥，去年還做過韋家那邊一個投放專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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