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妃隱忍剋制著情緒,餘光窺瞄了一眼蕭景珩的臉色,不敢吱聲。
“難為你能有這份心,朕也不可辜負你這番心思。”
蕭景珩幽幽說著,隨之將手中瓷碗遞給了王喜。
他身上自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,僅僅是一個眼神掠過,便將跪地不起的宮妃們嚇得不輕……
唯有楚玉瑤臉上始終保持著波瀾不驚,她垂下了眼眸:“多謝陛下恩賜。”
“別高興太早,若是公主經你照拂有個什麼意外,朕,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!”
在蕭景珩起身途徑楚玉瑤身側之際,俯下身來,用著極具輕柔的語氣低聲說著。
明明他的嗓音低沉,聲音也不重。
可是他的話,卻讓人感到如墜冰窟般!
楚玉瑤掀起眼眸冷睨了他一眼,緘默寡言的跪地叩首,“恭送陛下。”
待到蕭景珩走出了宮殿,這才逐漸舒展開緊蹙不展的劍眉。
他眸光幽幽的落在了前方不遠處的一顆海棠樹上,低聲同王喜發問道:“可還曾查到什麼?”
王喜搖搖頭:“回稟陛下,奴才已經命人對今日百花宴上的那些個宮婢施了杖刑,可她們卻說辭一致,都說是因為郭美人羨慕陛下對懿嬪抬愛,所以心生妒忌……”
“好一個心生妒忌!”
蕭景珩大手輕輕摩挲著那枚玉扳指,臉上冷傲不羈的神色中透著幾分令人驚駭的寒意!
……
就在夏盞幾人仿徨惆悵之際,楚玉瑤主動開口提及,“你們莫怕,今夜郭美人要被杖刑,便說本宮的意思,要你們今夜伺候公主,公主如今毒性剛解,高熱不退,身邊離不得人。”
玉蝶感激涕零的看向楚玉瑤:“娘娘,您可真好。”
楚玉瑤輕蔑冷哼一聲,命人觀刑,也虧得蕭景珩能夠想得出!
這宮中的宮人大多也就只有十幾歲的年齡,甚至才剛及笄,哪裡經歷過這般事?
他還真是……
忽而此時,楚玉瑤耳畔的一道稚嫩的童聲,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“孃親,娘……孃親不要走!”
夢魘中的與微低聲呢喃著,嘴裡不斷呼喚著孃親。
這一幕僅僅是楚玉瑤瞧著便覺得揪心。
她命人將那已經逐漸變的溫熱的帕子重新浸了冷水拿來,仔細一遍遍幫與微擦拭著臉頰。
印象中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圓潤可人,也不知是因為文妃的教養不夠上心,亦或者是與微吃食太過挑剔。
圓潤的小臉如今變得蕭條,五官立挺,雖是更精緻可人兒了……
可為母心切!
“別怕,與微,娘在呢。”
楚玉瑤眼眶通紅一片,用手輕輕地擦拭著女兒眼眶溢位的眼淚。
她呢喃,低喚著與微的小名:“孃親的小虎頭別怕,娘再也不會離開你和哥哥了,好不好?”
小虎頭……
是了,與微出生於壬寅年!
除了她之外,不會有人這麼稱呼公主。
夏盞更為篤定的目光落在了楚玉瑤的身上。
她一把將女兒圈入懷中,緊緊地抱著,嘴裡呢喃唱著兒時曾哄著與微入睡的歌謠,“一個小娃娃呀,從來不害怕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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