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可能……
蘇芷煙震驚到瞪圓了眼，一個並不成熟的想法，悄然萌生。
莫非朝夕相處擊碎冥河老祖復甦願景的‘顧前輩’一直都在隱瞞自己的身份。
自始至終他都並不是玄天劍閣的掌教！
“誰能作證！”
蘇芷煙口不擇言，急需證明自己的猜測。
“偌大玄天劍閣所有弟子都能為本座作證！”
顧守白不屑於說謊。
“是真的，顧宗主幾乎從不離開宗門，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深居淺出。”
“我們都能替宗主作證。”
蘇芷煙頓覺陣陣眩暈，居然真的不是顧守白。
那自己卯足氣鼓起的勇氣又算什麼。
“你的意思是有人喬裝成本座……”顧守白斟酌著遣詞，“欺騙你的感情？”
蘇芷煙忍住抽泣，“煩請顧宗主將此事保密。”
“究竟是誰喬裝成我，敗壞名聲，本座要殺他洩憤！”
顧守白吹鬍子瞪眼。
蘇芷煙輕嘆道：“顧宗主絕不是他的對手…”
近在咫尺，她能感受得出，顧守白的氣息極普通，沒有那高深莫測的感覺。
甚至不如自己。
顧守白：“……”莫名想到合歡宗那位。
會是你嗎，陸行舟！
“這人有何特徵？”顧守白挽尊道：“本座在青冥古道頗有聲望，或許能協助你找到罪魁禍首。”
“他很強…”
蘇芷煙慢慢回憶刻骨銘心般的點滴記憶，“最重要的特徵是煉丹。”
“隨手煉製便是神品丹藥！”
陸行舟！果然是你！
打著本座旗號招搖撞騙，欺騙無知少女…啊不，長老的感情。
我與陸賊不共戴天！
“僅從你的描述我已猜到他是誰。”
顧守白輕撫短髯，“他叫陸行舟，合歡宗掌教，煉丹造詣…
僅比本座強出一線。”
一言丟擲，蘇芷煙靠著扶住影壁才能站穩，下意識道：
“這不可能！”
合歡宗宗主陸行舟在九霄雲宮描述裡是辣手摧花夜夜笙歌的放浪子。
死於他手的女修，數不勝數。
若真的是他，那日在靈墟集，自己身中劇毒時，他怎會放過那採陰補陽的絕佳機會。
顧守白嘆道：“此人行事風格極具欺騙性，雖是合歡宗宗主，卻不近女色…”
一切特徵全部都能對得上！
蘇芷煙絕望發現，已無需辯駁，他就是陸行舟。
玄清大陸赫赫有名的魔道祖師！
自己曾在九霄雲宮聖地發誓剿滅的惡徒！
多年以來，陸行舟都是她的頭號假想敵。
“叨擾了。”
拋下啜泣，蘇芷煙腳踩青煙，轉瞬無影。
繼續留在這裡會讓她覺得渾身有螞蟻在爬。
她曾以為的光，竟是深淵本身。
“唉。”
顧守白輕嘆口氣，慢慢轉身，望著逆徒們，“希望你們皆能以此為戒。”
“莫與合歡宗走得太近會變得不幸。”
-
數日後，陸行舟按部就班修煉。
根除掉陳芸芸這一不穩定因素後，迫於掌教威壓，宗門空前團結。
勃勃生機、萬物競發的境界，就在眼前。
“淬骨境要比我想的更容易突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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