俗話說狗仗人勢,可在氣宇不凡的貞元面前,他愣是半分駁斥的勇氣都沒有。
曾經殘留的陰影實在太深。
許豐年依舊能偶爾回憶得起,曾經被貞元帝支配的恐懼。
別的不說,這人的氣魄他是佩服的。
若非為了活著,許豐年認為自己或許究其一生都難以生出叛逃的歹念。
“不是你將我逼到了這一步的嗎?”許豐年嘴角微挑,勾出冷笑,
“我若不這樣做,你又怎麼能得償所願。”
貞元聞言,笑出了聲,許豐年說的沒錯,他就是在等他叛逃。
若許豐年稍有些氣節,或者稍遜幾分才智,這個計劃都難以順利落實。
貞元早就知道,許豐年是怎樣的人,正因知道,所以才會‘因材施教’制訂類似的計劃。
甚至在貞元眼裡,就沒有失敗的可能……
許豐年畢竟太想活著,太會見風使舵。
“你說的對,假以時日,你便是周流皇朝的股肱之臣,我會建祠廟祭奠你的。”
貞元看似認真話音裡又暗藏冷嘲熱諷,使許豐年難以辨別他究竟是什麼意思。
這時,與九霄雲螭面對面的皇叔,眯著眼開口問道:“你是誰!”
他清楚的知道所有人的長相,眼前的冷豔女人,既不是九霄雲宮的長老蘇芷煙,更不是陸行舟的愛徒朝露……
完全陌生就代表著情況容易出現變數,這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。
唯願能夠按部就班。
“你不配知道。”
九霄雲螭深知自己剩下的時間有限,話音落就悍然出手,化作本體,重新變回那尊遮天蔽日,彷彿有著無上威能的九霄雲螭。
貞元望著九霄雲螭的本體,眼露熾熱欣喜,“居然是九霄雲螭!難怪陸行舟能找得到龍脈!”
“從今往後她是我周流皇朝的鎮國靈獸了!”
許豐年:“……”你小子是不是有妄想症啊。
還是說每位帝王在見到讓自己眼前一亮的物件或者靈獸後,都會被喚醒職業特性,“額滴,額滴都是額滴!”
但,九霄雲螭是真的很難搞。
一來是因為它是陸行舟的靈寵,二來則是因為,九霄雲螭的實力本身就極強。
說上句登峰造極甚至都不為過。
反正遠非貞元與皇叔聯手便可抗衡的存在。
事實也誠如許豐年所預料的那般,口出狂言的貞元節節敗退,在盛怒下的九霄雲螭面前,幾乎沒有還手餘力。
像是…降維打擊。
“實在不行就用你的……”皇叔口乾舌燥,在激戰的間隙,瞥了眼貞元。
話沒說完,但二人已都能明白。
“沒到那份上!”貞元唇角流露出狂熱到甚至有些瘋癲的弧度,“那是我為陸行舟準備的!”
“區區九霄雲螭而已……”
許豐年的境界畢竟不高,對局勢的評判並不客觀和細緻。
看似是九霄雲螭牢牢壓制著他們,但其實,整場激戰的節奏都由貞元在暗中左右掌控。
九霄雲螭僅覺得,渾身彆扭,有力用不出,一直都在被牽著鼻子走。
難怪貞元被尊上視作勁敵,九霄雲螭現在明白了。
“星隕天劫!”
九霄雲螭振臂高呼,龍吟刺耳,竟引動真實隕星碎片降臨,英靈殿遺蹟化作火海……
而她也因著時效結束,遮天蔽日的身形驟然微縮,變回手無縛雞之力的順溜,悄悄縮回陸行舟的身旁。
雖在吸收龍脈但對外界有感受的陸行舟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