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說救回因獻祭而消散的法相,只要有口氣,就都能救得回來。
而,蘇芷煙的感受,並不強烈,甚至可以說是全無感受,只以為陸前輩是在近距離細細端詳著她。
究竟是何用意,蘇芷煙不能明白。
但那目光在蘇芷煙看來充滿侵略性,像是在審視、又像是在評判。
蘇芷煙以為這是自己拜進合歡宗非經受不可的流程,於是強行忍住了垂下頭的本能衝動,跟陸行舟對視。
陸行舟:“……”
她為什麼不低頭?面對面對視你不低頭,是不要笑挑戰嗎?
朝露在一旁仔仔細細盯著,眉眼緊蹙,很想告訴師姐師妹們,家快要被九霄雲宮的長老給偷了。
剛培養出的堅不可摧的共抗強敵的姐妹情,因著蘇芷煙不知羞恥的與陸行舟對視,立刻蕩然無存。
如同世紀般漫長的幾秒後,陸行舟抬眼道:“你的法相恢復了……”
“以後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再輕易嘗試獻祭,不是每次都運氣好到能碰上本座。”
陸行舟一直固執認為,若不人前顯聖,猶如錦衣夜行。
蘇芷煙聞言,居然懵在了哪裡,面目呆滯。
她以為陸前輩是在審視是在評判,沒想到居然是在療傷。
獻祭法相這般對其他修士而言註定消沉的重傷,陸前輩居然僅用數個呼吸就扭轉乾坤。
蘇芷煙用心去感受,果然如願以償的感受到了闊別並不久遠的法相。
“芷煙叩謝前輩!”
蘇芷煙要拜陸行舟為師的執念,愈發醇厚。
甚至固執認為只有跟隨陸行舟的腳步,才能攀上修煉的高峰。
“嗯。”
陸行舟並未伸手,用氣息拖住即將叩拜的蘇芷煙。
在他眼裡,救回法相是應盡的義務。
畢竟蘇芷煙是為自己拖延時間而受的傷。
若是沒有她的突然出現,今日或許真就讓貞元得償所願了。
她才是毋庸置疑的功臣。
“師尊師尊,我呢我呢,還有我。”朝露跳到陸行舟面前,也想要與他含情脈脈的對視。
就像陸行舟和蘇芷煙剛才時那樣。
朝露覺得,以自己和掌教的熟悉程度,難保不能擦出愛的火花……
陸行舟瞥了一眼,默默收回目光,相比直接獻祭法相的蘇芷煙,朝露僅僅只是力竭輕傷而已。
這點微不足道的小問題,真就還沒到需要自己出手的地步。
“自己療愈。”陸行舟淡淡說道。
朝露聞言不由扁了扁嘴,忤逆師尊她當然是不敢的。
但不妨礙朝露在心裡有意見。
掌教果然已經被蘇芷煙這個狐媚子給勾跑了。
朝露自認為自己是沒有太好法子的。
但幸好她並非獨行。
青梅師姐和棠梨師姐會教她做人的。
在合歡宗地界,掌教是唯一且永遠唯一的重要戰略資源。
最好的狀態是誰都沒能得到……
若是有誰眼瞅著就要成功攻略,無妨,其餘師姐師妹自會出手的。
陸行舟踱步來到許豐年的‘屍體’前。
龜息丹的作用有限,現在的他,說是跟直接死了也並無太大風別。
世上沒有修士能化腐朽為神奇。
能夠救回性命的神品丹藥更是千年難得一見。
“陸前輩能救得回許豐年?”
蘇芷煙駭然瞪圓了眼。
“嗯。”
陸行舟點頭,玄清大陸沒法的事難不住他,誰讓他是‘武林天驕’呢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