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全部都不可能留戀俗世的秩序。
那豈不是…只剩下了我?
許豐年覺得自己優勢明顯,一來是平定貞元災禍的股肱之臣,替陸行舟受過死。
二來他是周流皇朝本地土著,熟悉這裡的權力構築以及風土民情。
於公於私,陸行舟都沒道理不選自己,而去捨近求遠再去搜尋……
回客棧的路上,許豐年嘴角的弧度幾乎就沒有垂下來過……
有一說一,跟對人果然只有好處而全無壞處。
一次鋌而走險的站隊換來日後大權在握,簡直血賺。
瞧著許豐年飛揚的眉,陸行舟大抵是能猜得到些,溝槽的玩意在想些什麼。
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哈基許,陸行舟從來就沒有把許豐年當作眾多選項裡的其中之一……
信任與才能是背道而馳的。
苟且偷生的周流百姓已備受災亂摧殘,應休養生息。
許豐年若當權,勢必會引發更大騷亂。
陸行舟覺得玄天劍閣就蠻不錯,許豐年跟在顧守白身側,一定能學會怎樣做受人敬仰的正人君子……
翌日。
顧守白精神矍鑠,為保今日大戰無虞,素來不願浪費時間的他,封禁五感睡了場好覺。
目的就是在今日一鳴驚人。
徹底瓦解周流皇室的非人統治。
效果是顯著的,他腳踩罡風,頓覺輕盈,甚至覺得能夠跟顧守白掰手腕。
當顧守白來到客棧大廳,發現這裡居然無人侍奉,頓時蹙眉,世風日下,人心不古,就連泥塑都學著渾水摸魚。
要說陸行舟蘇芷煙他們也真是的,明明今日便是大戰帷幕拉開的日子,居然還能睡得著!
顧守白於是抱臂於胸前,苦悶等待。
……
日上三杆,朝露才最先出現,依舊睡眼惺忪,看得顧守白無名怒火高漲。
“顧宗主。”朝露心不在焉打著招呼,力竭後精神頹靡,昨夜的激戰現在回憶,恍惚似夢境。
“你不看看什麼時辰了。”顧守白沒好氣,跟著這群蟲豸怎麼能剿滅周流皇室,“你們該不會是忘記了今日要做的事吧。”
“什…什麼事?”朝露當真向他投去不解的目光。
顧守白桌子底下的拳頭硬了,這就是陸行舟的徒弟嗎。
好好好。
果然有怎樣的師尊就有怎樣的逆徒。
朝露總歸是要比陸行舟更靠譜些的。
至少起得來,不像陸行舟那狗賊,居然直至現在都未曾露面。
“斬除周流皇室,手刃貞元,這是我們說好的……”
顧守白強迫自己慢條斯理。
“啊?”朝露後知後覺道:“我才想起來原來昨晚你不在……”
朝露暗搓搓想,難怪昨晚贏得那麼困難,原來都是因為顧守白不在的緣故。
他要是在,貞元恐怕不會那麼囂張。
當然,這些都是後話。
反正貞元已無囂張跋扈的可能。
“昨晚?”顧守白投去無端困惑的目光。
朝露忙將昨夜發生的始末和盤托出。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貞元已經死了?”
“嗯。”
“龍脈也被陸行舟給毀了?”
“嗯。”
顧守白吞嚥口水道:“我究竟錯過了些什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