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昭昭一直都知道,她缺失了原主在她穿越前,從被送進這聽風苑洞房,再從洞房甦醒,又逃到碧蒼院那一段記憶。
但是,若是她所料不錯的話,趙氏當初給原主下的那些迷.藥,該是足以致命的。
而宋清韻也不過是趙氏為了以防萬一,又存了一石二鳥的心思,才安排到原主身邊的。
只是可惜,趙氏大概做夢都想不到,原主這副身子在南疆時,經過特殊淬鍊,對那些迷.藥的耐受力,要比普通人強得多。
因此,才有了原主半路甦醒,又遇難殞落,而後她穿越過來之後,如今這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。
“如此說來……”
彩嬤嬤心中原本有些猜測,卻不想真相比她所猜測的一切更加殘酷。
她倒抽了一口涼氣,伸手握住宋昭昭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腕,佈滿老繭的手,帶著幾分安撫,輕拍著宋昭昭的手背,連語氣裡都帶著恨意:“王妃您在定國公府時,對她們還是太過仁慈了!”
“世上之事難兩全!”
講真,宋昭昭當真恨不得,將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趙氏和宋清婉,全都殺之而後快!
但是,殺了她們之後呢?
這件事情,如果揭露出來,定國公府首當其衝必被追責,而定國公府還牽扯到原主的父母和兄長。
想到原主為此殞命,而原主的父親,又至仁至孝,宋昭昭不由眼底微微泛紅,“嬤嬤,我真的想殺了她們,但是我不能……”
“好了!”
彩嬤嬤望著宋昭昭從泛紅,到漸漸含淚的眼睛,一臉心疼地又用力拍了拍她的手:“事情都已經過去了,王妃現在也好好的,惡人自有天收,她們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。”
“嬤嬤!”
宋昭昭抬手,抹了把眼淚,深吸了一口氣,回握住彩嬤嬤的手,紅著眼睛看著彩嬤嬤,擰眉無奈道:“如今事情經過,您已盡數知曉,當初我之所以認下宋清婉的身份,只因我身後無人,唯有此法才能勉強得活!”
“奴婢知道王妃是迫不得已,但是說到底,您還是犯了欺君之罪。”
彩嬤嬤深知宋昭昭身不由己,心中沉甸甸的。
她動作輕柔地,順著宋昭昭如錦緞般的三千墨髮,無奈苦笑了下:“如今您只做宋清婉,倒也不防,但這件事情,終將會成為懸在您頭頂上,隨時都可能斬落的一把利劍。”
宋昭昭輕點了點頭,“嬤嬤所言極是,所以我想聽聽嬤嬤的意見。”
宋昭昭自然知道,當初她既是在太后娘娘面前,認下了宋清婉的身份,那她現在就應該是宋清婉。
但事實上,她並不是。
她比誰都清楚,關於她的真實身份,若是直接向魏太后道出實情,萬一到時候觸怒天顏,則後果不堪設想。
但是若是不說,紙終究包不住火。
倘若日後真相白露,恐將再無轉圜餘地!
是以,原本關於她的真實身份,她是不打算讓彩嬤嬤知道的。
她本來的打算,是要順勢而為,將她的身份,一直瞞下去,直到日後等到合適的機會,在確保萬無一失之時,或是公之於眾,或是死遁離開。
但是往往事與願違。
如今,彩嬤嬤既是已經知道了,那關於她身份一事,該不該讓魏太后知道,就該問過彩嬤嬤的意思。
畢竟,她們做了一輩子的主僕。
彩嬤嬤便是如今處處護她,那也是受了魏太后之命。
無論是說,還是不說,她都會尊重彩嬤嬤的意見。
彩嬤嬤有些受寵若驚地笑看著宋昭昭,眸色深深地問:“奴婢的意見,對王妃來說很重要嗎?”
“很重要!”
宋昭昭再次點頭:“嬤嬤如今,也是與我共過生死之人,於我而言……很重要。”
彩嬤嬤因宋昭昭的話,一雙幽暗的眸子,倏地亮了幾分,在燭火下熠熠生輝,整個人都柔和起來。
她雖知宋昭身份之事,事關重大,卻也只是短暫思忖了下,便輕嘆著說道:“奴婢的意見如何,其實並不重要,王妃心裡的決斷,只怕早已落定,不是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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