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昭昭手上的動作,如閃電一般,既快且準。
沈千嬌見狀,心中大駭!
但是不等她反應,銀針已然落下,幾乎差一點,就完全沒.入軒轅聿的胸口,她再阻止早已來不及了。
當即,她身形一顫,忍不住向後倒退了一步。
宋昭昭做了,她昨夜一直想做,卻猶豫再三,不敢做的事情。
就不知結果如何?
忽明忽暗的燭火,於銀針露在軒轅聿胸口外的針尾上,折射出森冷的寒芒。
只下一刻,便見軒轅聿的嘴角,有黑血溢位。
沈千嬌見此情形,連忙上前去探軒轅聿的脈象。
在確定軒轅聿並沒有因宋昭昭這一針,而適得其反,心脈盡斷之後,她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,卻仍舊憂心忡忡對宋昭昭說道:“眼下便是暫時護住了王爺的心脈,若是再過幾個時辰,還是沒有解藥,那也無濟於事。”
宋昭昭偏頭,在榻前坐下,凝眸問著沈千嬌:“那你可知道,他到底中了何毒?”
“不知!”
沈千嬌俏臉沉下,一臉難色地輕搖著臻首:“昨夜,我已將毒發後症狀與王爺相似的幾種毒藥的解藥和解毒之法,全都已經試過了,可是王爺他,還是……”
“既是不知中的何毒,那就另闢蹊徑!”
宋昭昭看著榻上命懸一線的軒轅聿,試探著問沈千嬌:“你師從神醫,可有能解百毒之藥?”
沈千嬌木著一張俏臉,搖了搖頭:“我若真有如此神藥,早就用來救治王爺了。”
宋昭昭見沈千嬌搖頭,眸色微暗了暗。
她沒有再出聲,只是沉眸,低垂了眉眼,一時間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許久過後,沈千嬌不禁輕喚了她一聲:“王妃?”
宋昭昭抬眸,看了沈千嬌一眼,復又將視線,重新調轉回軒轅聿身上。
片刻之後,她似是下定決心一般,忽地輕揚了下眉梢,以極輕的聲音,悵然輕嘆了一聲:“軒轅聿,我該明哲保身的,可我若不救你,你就死翹翹了……”
“您說什麼?”
沈千嬌雖然離宋昭昭很近,但宋昭昭說話的聲音實在太輕,她沒有聽清楚,忙凝眉出聲相問。
“我說……”
宋昭昭抬眸,望了眼外面的天色,看似是對沈千嬌說著話,視線卻重新調轉到軒轅聿身上。
一雙漆黑的眸子,一眨不眨地,注視著軒轅聿那張對她而言,可以說熟悉到極點,卻又陌生到今日才初見的臉,她有些無奈地說道:“若非要救他,這個點兒該是我睡得正香的時候,”
語落,她不曾去在意身邊沈千嬌的反應,伸手拔了軒轅聿心脈大穴上的銀針。
在仔細端詳了那根發黑的銀針片刻後,她沉下眸色,又取了一根銀針,指尖翻飛間,那根泛著幽光的銀針,似是勢要將人從閻王爺手中搶回一般,不停的在軒轅聿周身的穴道遊走。
當東方破曉之時,第一縷晨光灑落寢室之中。
宋昭昭的額頭之上,已然沁出豆大的汗珠。
終是,在她最後一針落下,室內屏息以待的眾人,皆都以為大功告成之際,卻聽她忽然出聲,喚了謝流年:“謝流年!刀!”
謝流年一怔,旋即反應過來,連忙將手中短刀送到宋昭昭面前。
短刀出鞘,發出鏘的一聲脆響。
搖晃不定的燭火,對映在散發著幽光的刀身上,不停的跳躍,起舞。
“王妃?”
沈千嬌看著宋昭昭手裡的短刀,疑惑問道:“您拿刀要做什麼?”
“準備繃帶,”
宋昭昭並沒有解釋,她拿刀最什麼,只簡單跟沈千嬌吩咐了一句後,緊盯著昏迷中的軒轅聿,將眉頭皺成了川字,輕攏了袖擺,將冰涼的刀鋒,貼上她白.皙纖細的左腕。
意識到她要做什麼,在場三人,皆都臉色一變。
其中,彩嬤嬤更是驚撥出聲:“王妃,您要做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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