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長安和那暗衛,皆都一陣後怕。
幸好,他們聽了彩嬤嬤的勸啊!
在短暫的沉默之後,長安觀察著軒轅晟的神色,躊躇聲道:“王爺您沒事吧?屬下這就扶您進宮,請皇上和皇后娘娘為您做主!”
“本王說過了,本王無事!”
軒轅晟聽到暗衛說,要請他父皇和母后為他做主,當即加重語氣,沉喝了一聲,“今夜之事,誰若膽敢向外透露半點風聲,傳到父皇母后耳中,本王要他的命!”
語落,他從地上起身,伸手握了手邊的長劍,然後微揚著下頷,陰沉著那張眼眶黢黑,兩頰紅腫的臉,一步一步,朝著早已被嚇傻的宋庭禮走去。
“秦……秦王殿下?”
宋庭禮眼看著軒轅晟猩紅著眼睛,一步步逼近,怔愣了片刻,才反應過來。
他以為軒轅晟是因宋昭昭如今頂著他女兒的身份,而宋昭昭又打了軒轅晟,眼下要遷怒於他,不禁再次伏地叩首:“小女無狀,打小被臣的母親寵壞了,方才她竟膽敢對殿下動手,待到她再回門時……”
“定國公!”
軒轅晟驀地出聲,打斷了宋庭禮的話,抬手以長劍直指著宋庭禮:“你們定國公府,可有什麼事情,瞞著本王?”
驚聞軒轅晟如此一問,宋庭禮心下猛地咯噔了一聲。
在這一刻,他心裡當真是恨毒了趙氏。
定國公府有事情瞞著軒轅晟嗎?
當然有!
那可是天大的事情!
可是他不能說!
他能跟軒轅晟說,他夫人擅作主張,把軒轅晟的媳婦給換了嗎?
只怕他實話實話了,軒轅晟手裡的劍,也就落下來了。
事已至此,悔之晚矣!
眼下,面對軒轅晟的提劍質問,他能做的,便只有硬著頭皮,將事情繼續隱瞞到底:“王爺放心,定國公府對秦王殿下絕對忠心耿耿。”
“好一個忠心耿耿!”
軒轅晟見宋庭禮如此言語,便知今夜從定國公府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。
不過無妨!
他可以去查!
倘若他查得真相,果真如他所料那邊。
那到時候,這定國公府的下場如何,他會以宋昭昭的意思為準。
如果事情,果真如他所料。
那他的昭昭,便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。
想到她所經歷的一切,他想……身為受害者的她,一定也恨毒了定國公府吧?
如若不然,今夜宋家這幾口也不會是眼下這般下場。
只是,在他看來,他們還不夠慘!
心思千迴百轉間,軒轅晟只要一想到,宋昭昭所遭遇的一切,還有他對宋昭昭的所作所為,他的一顆心,便如刀絞一般。
因此,在宋昭昭返回戰王府後。
被破了相,打成了豬頭,外加帶著個熊貓眼的軒轅晟,只伸手捂著胸口,一臉痛苦地拂袖而去。
竟理都沒理他進門時,緊張萬分,此刻還昏迷不醒的宋清婉。
這,令不知內情的宋庭禮父子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只覺百思不得其解。
那邊,踏著夜色,已然返回戰王府的宋昭昭,剛抱著油紙傘邁進王府大門,就見謝流年欲言又止地在不遠處望著她。
見謝流年如此模樣,她不由腳步一頓,在先行讓青黛帶著倩兒聽風苑後,又讓彩嬤嬤去不遠處等她一下,這才示意謝流年上前說話。
卻不想,謝流年緊皺著眉頭,湊到她身邊,壓低了聲音問出的第一句話,便是關心她的身體狀況:“王爺,您今兒沒感覺哪兒不舒服嗎?”
宋昭昭輕蹙著黛眉,滿是疑惑地,轉頭看向謝流年。
“你看我像是有哪不舒服的樣子嗎?”
“不像!”
謝流年想到宋昭昭方才和軒轅晟交手時的彪悍和狠辣,暗暗鬆了口氣,然後迎著她疑惑的視線,面色凝重道:“今日,哦不!眼下已是寅時,嚴格來說,應該是昨日,昨日黃昏時,碧蒼院出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