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巧合而已!巧合而已!”
謝流年面對宋昭昭的揶揄,聲音極輕地道著巧合。
他低眉斂目,也不曾上前,只是疑惑皺眉,看著地上的小丫頭,猶疑著問道:“敢問王妃,這是……”
“府外之人,買通了府裡的下人偷偷潛進來的。”
宋昭昭如此言語一句,緩緩踱步,行至距離謝流年不遠的檀木書案前落了座。
抬眸之間,見軒轅聿悠悠然,也飄到了她身側,她頗有些頭疼地再次出了聲:“我這寢室,先是她,再是你,眼下跟菜市場沒什麼兩樣了。若長此以往,我這堂堂的戰王妃,日後還真說不得,被哪個有心之人,亦或是宵小之輩,給毀了清白!”
“王妃言重了。”
謝流年皺眉,再次朝著宋昭昭躬身揖手:“卑職今夜前來,實在是有重要之事,必須與王妃當面問清楚,至於她……”
他的視線,掃過地上的小丫頭,語氣微沉:“該是今夜微臣為來覲見王妃,將王妃身邊當差的人暫時遣走,趕巧被她鑽了空子。”
語落,他肅然保證道:“今夜之事,卑職保證,絕對不會再發生。”
“你說你將我身邊當差之人,暫時遣走了?”
宋昭昭凝眉,身形後仰,靠在椅背上,微仰著頭,問著不遠處地謝流年:“那彩嬤嬤呢?”
她可不是戰王府的人。
不會聽謝流年差遣!
“將彩嬤嬤請走,確實用了些手段,不過這些都不重要。”
謝流年向前一步,立於陰影處,終是抬眸,定睛看向桌案後,絲毫沒有王妃架子,隨意倚靠在檀木圈椅上,漫不經心的宋昭昭,“就您差彩嬤嬤送去的那封信,還請王妃,為卑職解惑!”
“解惑?”
宋昭昭眉頭蹙起,偏頭看著謝流年:“我那信裡,寫得還不夠清楚嗎?”
謝流年聞言,也跟著皺起眉頭。
宋昭昭寫給他的那封信裡,將交代他做的事情,確實寫得一清二楚。
但是……
“王妃您知道,卑職說的不是這個。”
“嗯!我知道。”
宋昭昭輕點了點頭,嘴角含笑:“你說的是那個叉!”
聞言,謝流年眸光一沉,“那個叉,乃是王爺與卑職之間的暗記,不會有第三人知道。”
自然,眼前這位新近嫁入戰王府的王妃,也絕對不可能知道。
宋昭昭輕笑了下,笑意卻不達眼底。
軒轅聿說得對,謝流年其人,心思縝密,不好忽悠,自然也不會輕易為她所用。
在定定地,看了謝流年許久之後,她緩緩坐直身形,又微微前傾,似是想要藉著月光,看清楚謝流年眼睛,語氣極慢極輕:“若我說……是王爺告訴我的呢?”
“王爺告訴您的?”
謝流年蹙眉,首先想到了如今易容成軒轅聿,欲要取軒轅聿而代之的軒轅晟,很快便十分肯定地搖了搖頭:“那就更不可能了。”
他已經說過,那個暗記,只有他和軒轅聿知道。
如今軒轅聿昏迷不醒。
而軒轅晟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有關暗記一事。
所以,宋昭昭所說,是王爺告訴她的,這個假設,並不成立。
“謝長史,我口中的王爺,可不是頂著兄長身份的秦王殿下。”
宋昭昭已然料到謝流年心中所想,直接了當地否定了他心中所想,就那麼靜靜地,仔細地,藉著窗外透入的盈盈月光,觀察著謝流年的反應。
見謝流年因她道出軒轅晟頂替了軒轅聿身份一事,而面露驚疑之色,她唇角輕勾著,聲音裹著三分慵懶:“謝長史,你相信這世上,有人能看得到鬼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