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將彩嬤嬤請走,用了些手段。”
宋昭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,心中思緒千迴百轉,輕聲問著謝流年:“彩嬤嬤眼下,被你請到哪裡去了?”
“在碧蒼院。”
謝流年眼下,認定了宋昭昭便是軒轅聿,自是恭敬非常,知無不答:“卑職讓沈姑娘,給王爺用了些不傷身體的藥,使得王爺暫時發熱,以此為由,將彩嬤嬤請了過去。”
“還有外頭給您守夜的丫鬟……”
謝流年說著話,看了眼地上仍舊昏睡著的小丫頭,伸手蹭了下鼻子,臉上陪著笑:“卑職也差人,在她們的吃食裡放了些東西,以便可以與您密談。”
“難怪!”
聽謝流年這麼說,宋昭昭心下恍然。
難怪倩兒的聲音,方才聽上去有些不對勁。
且這寢室裡,雖然前前後後,來了兩個人,又是打鬥又是談話的,外頭除了開始倩兒問了一聲後,竟然再沒有一點反應。
謝流年既是提到了沈千嬌,當下面色一凝,問著宋昭昭:“關於王爺的身份,可否讓沈姑娘知道?”
宋昭昭想到沈千嬌,便不由想起當初在碧蒼院時的情景。
當時,謝流年不在場。
但是有些事情,沈千嬌卻看得真切。
沈千嬌雖也是軒轅聿信得過之人,但是在親眼見過她如何掙扎求生之後,若是讓沈千嬌相信,她現在是軒轅聿,那根本不可能。
如此,倒是有些麻煩了。
想到這些,她輕皺了皺眉頭,緩緩站起身來,對謝流年淡聲道:“你信本王,是因你我過去在戰場上有過命的交情。本王與沈千嬌……她雖是戰王府中人,但本王與她見面時,恪守禮法,從不越界,本王與她,可沒你我那般深厚的交情,你覺得……她會信我?”
“這……”
謝流年想了想,覺得宋昭昭說得有理,微微頷首:“王爺說得在理。”
“謝二狗!”
宋昭昭看著謝流年,眸色深了深,學著軒轅聿的語氣,輕聲囑咐他:“你且謹記,在本王所謀之事事成之前,關於本王身份一事,所知之人,越少越好。”
“卑職明白!”
謝流年領命,不再多言,在向窗外望了一眼後,朝著宋昭昭躬了躬身:“算算時間,彩嬤嬤也該回來了,卑職先行告退。”
語落,他又深深地看了宋昭昭一眼,而後轉身疾行幾步,動作極快地翻窗而去。
目送謝流年離開,始終端著王爺架子的宋昭昭,深吸了一口氣,緩緩地坐回圈椅上。
而後,她身形一垮,整個人終於放鬆下來,就那麼癱靠在椅背上,仰頭看向仍舊坐在一側椅子上的軒轅聿,說話的語氣,懶洋洋的,隱隱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:“軒轅聿,折騰了大半宿,好累哦……”
“確實!”
軒轅聿看著她好似忽然之間,沒了骨頭一般,癱在椅子上的樣子,再想到她方才將他的言談舉止,學得惟妙惟肖的模樣,他絲毫沒覺得她沒有淑女風範,心底反倒隱隱透出幾分心疼。
從椅子上起身飄到她身前,他伸出手來,想要安撫般輕拍她的肩膀,卻又在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法碰觸她後,無奈放手,只幽幽一嘆:“今夜,辛苦我們昭昭了。”
“我們?”
宋昭昭因他話裡的我們二字,輕輕蹙眉。
她總覺得,他這詞用得有些不對。
有些……太過親暱!
“是我們!”
軒轅聿微微俯身,居高臨下地,看著一臉疲憊的宋昭昭,眼底翻湧的疼惜幾乎要漫出來。
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,那藏在疼惜深處的,是縷悄然生根的情意,只他唇角勾起的弧度,恰到好處,襯得眉眼愈發好看,“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,我們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,我們……是自己人!”
以前,這些話,都是宋昭昭對軒轅聿說的。
可是眼下,卻全都從軒轅聿的嘴巴里說了出來。
聽到他一連幾個我們出口,宋昭昭直覺一抹難以抑制的成就感如破土新芽,在她心底悄然萌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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