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瘋了!”
宋老夫人面對一臉瘋狂的宋昭昭,用力捂著胸口,滿是驚駭之意:“想想你的父親和母……”
“我現在想不了那麼多了!”
宋昭昭驀地出聲,打斷了宋老夫人的話,拿手裡的白玉戒尺,從地上的宋庭禮,到腳下的宋清婉,再到臉上掛了彩,捂著手臂的趙氏,擺出一副不顧一切的架勢,先是笑著,後又瞪大了雙眼,怒聲喝著:“你們……不給我公道,我就自己討個公道!你們若是不讓我痛快的活,那大家就都不要活了!”
言語至此,宋昭昭無所謂地怒喝一聲,“我要拉你們一起下地獄!”
聲落之時,她瞪大了雙眼,手中戒尺高高揚起,用盡全力朝著宋清婉的頭上砸去。
“我們讓你活!”
趙氏眼看著宋昭昭已經瘋狂到無所畏懼,當真不顧一切,要對宋清婉下殺手,整個人抖若篩糠一般喊出了一句:“你想要怎麼樣我們都答應你!都答應你!”
時間,在這一刻,彷彿停止一般。
宋昭昭維持著將白玉戒尺高舉過頭的姿勢,就那麼冷冷地看著已然跌坐在地,被嚇到魂飛魄散的趙氏。
半晌兒之後,她語氣淡淡地問先問宋清婉:“你……還拿不拿奶孃和七巧的性命,威脅我了?”
宋清婉眼下,已然被嚇破了膽。
她的眼淚早已模糊了臉上的妝容,臉色慘白一片,早已無法成言,只能無力地搖著頭。
宋昭昭見她搖頭,輕挑了下眉梢,問著趙氏:“那些嫁妝……”
“我會一一補齊!”
人都說,窮的怕橫的,橫的怕不要命。
眼下趙氏,是真的怕了宋昭昭了。
“那你呢……祖母!”
見趙氏認命妥協,宋昭昭歪了歪頭,冷冰冰的視線,輕飄飄地掃過宋庭禮,最後落在宋老夫人身上:“可還要我賠償這堂廳裡的損失?與你磕頭認錯?”
宋老夫人從沒見過宋昭昭這等,目無尊長,死也要將眾人一起拉入地獄的瘋狂之輩,眼下早已癱坐在須彌榻上,顫抖著嗓子說道:“你是我自家孫女,打了砸了,開心痛快了便是,你沒有錯,自然也就不用磕頭認錯。”
聽聞宋老夫人此言,宋昭昭不禁滿意一笑,最後將視線,停在了宋庭禮身上。
宋庭禮手裡攥著一顆牙,渾身哆嗦了下,不等宋昭昭開口,便先行開了口:“你奶孃和七巧,需先留在定國公府……”
眼看著宋昭昭因為他的話,神色再次冷冽起來,宋庭禮連忙再次開了口。
“你和清婉的親事,牽扯皇家兩位王爺,沒有換成是一回事,如今換成了,若是真相再被揭出,那定國公府便是欺君之罪,我們……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!”
“你的奶孃和七巧,留在定國公府,樊氏和清韻丫頭,也可暫時留在戰王府。等到日後一切塵埃落定,我定會以你奶孃和七巧將她們母女換回!”
這就是互為人質的意思了。
心思微轉間,宋昭昭已然明瞭,宋庭禮這麼做,是要與她互相牽制。
心道她這大伯,雖然武力值不行,但是心眼子倒也不少,她無比諷刺地輕扯了扯紅唇,決定暫時應下。
“好!就按你說的做!不過……”
宋昭昭看著宋庭禮,嘴角勾起癲狂的笑意:“日後但凡我的奶孃和七巧有個閃失,我大不了帶著那對母女鬧到御前去,將你們做得那些腌臢事,全都擺到朝堂上去說上一說,讓皇上好好給論個對錯!
見宋昭昭應了好,便是再次出聲威脅,宋庭禮也只覺如獲大赦。
就在他如釋重負,剛想讓宋昭昭先放開宋清婉時,原本還在為宋昭昭擔心,但是眼下卻又看戲看到大飽眼福的軒轅聿,忽然眉宇一蹙,閃身出了堂廳。
只轉瞬之間,他再次出現在宋昭昭面前,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堂廳,語氣凝重道:“定國公府的兩位公子,正簇擁著晟弟,往堂廳而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