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有那麼嚴重?”
軒轅聿被宋昭昭誇張的比喻逗得牽了牽嘴角,這次他沒有再湊近宋昭昭耳邊,而是坐在宋昭昭身邊,朝著宋昭昭手裡的紙條,意有所指地抬了抬下巴:“你覺得這紙條出自何人之手?”
“橫豎是定國公府之人。”
宋昭昭看似隨意地,又看了眼手裡的紙條,再將紙條送到鼻尖輕嗅了下後,眸色微深了幾分,旋即將紙條揉成團,捏在手裡隨意把玩著。
思緒轉了幾轉後,她又問著起府醫給宋清婉診脈一事:“方才你說,府醫在給宋清婉診脈之時,神色不對?”
“沒錯!”
軒轅聿微微頷首,回想著當時的情景:“當時你假裝昏迷沒看見,那府醫在給宋清婉診過脈後,話都說不利索了不說,額頭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子。”
“話說不利索,我倒是聽見了。”
宋昭昭輕點了點頭,眸色微微深邃幾分。
當時,她只以為,那府醫是懾於軒轅晟在場,實在緊張得厲害。
但是眼下看來,並不是那麼回事。
軒轅聿見宋昭昭沉眸不語,輕輕開口:“那府醫開始給你診脈的時候,你那大伯母還在問府醫,是不是要給你扎針?”
“就如你所說,今兒最痛快的就是我了,死的也不是我的奶孃,我昏迷不過是湊個熱鬧罷了,大伯母她恨毒了我,自然想要報復我。”
趙氏問府醫,宋昭昭是否得扎針時,宋昭昭便知道趙氏是打的什麼主意。
不過那府醫,也是有意思的。
他該是早前給宋老夫人診脈時,被她要他腦袋的威脅之語給嚇到了,因此即便知道她是假裝昏迷,卻還是沒敢拆穿她。
他這拆穿都不敢。
更何況是拿針扎她了。
“但是……”
軒轅聿攏著眉峰,仔細回想著當時的情景,語氣狐疑道:“你那大伯母看那府醫給你堂姐診脈後,神色有異,當時臉色也變了,即刻便命人將你們分別送出了安壽堂。”
“如此看來,這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。”
軒轅聿說話的時候,宋昭昭的思緒,一刻都不曾停過。
輕輕地,將手裡的紙團,高高拋起,復又接住,她眼底泛起陣陣波瀾,唇角倏地勾起,偏頭看向身邊的軒轅聿:“定國公府這場大戲,你方唱罷我登場,今日安壽堂那一出,不過是個開場,接下來大飽眼福的時候到了,王爺可要瞧仔細了。”
“哦?”
軒轅聿原本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,聽宋昭昭如此言語,他眼睫毛輕輕顫動了下,看著宋昭昭的墨色瞳眸中瞬間亮起鋒芒,唇角也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。
“如此,最好不過了。”
“嗯!不過……”
宋昭昭輕應了一聲,旋即一聲不過,惹得軒轅聿再次皺起了眉頭。
宋昭昭見狀,輕輕抬手,欲要將軒轅聿眉心的褶皺撫平,最後卻撫了個寂寞,有些無奈地長嘆了一聲後,她放在腿上的手,輕叩了幾下,懶洋洋道:“看了這麼多場精彩的好戲,王爺總得意思意思吧?”
軒轅聿神情一怔,忙上下看了自己一眼,朝著宋昭昭無奈攤手:“戰王府到底有多窮,你是知道的,眼下我又是這副鬼樣子,你說的意思意思,本王做不到啊!”
宋昭昭輕嘖一聲,在無比愜意地又嘆了一聲後,再次閉上雙眼,說話的語氣輕飄飄,懶洋洋:“誰跟你說,讓你意思意思,是讓你出銀錢了?”
軒轅聿的眉頭,當即皺得更緊了幾分。
“不是出銀錢,那你這意思意思,又是什麼意思?”
宋昭昭將手裡的紙團,隨手丟在地上,又神神秘秘地看了軒轅聿一眼,然後輾轉過身,面向軟榻內側,低低吳儂道:“等我小睡片刻,醒了之後,你就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