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提怎麼能行?”
軒轅聿見宋昭昭還沒等他提他的不情之請,便回絕了他,眼底的光,瞬間黯淡了大半,輕搖著頭道:“不能不提!”
“王爺應該知道,有些不情之請,無傷大雅,就如我在宮中與太后所提,但是王爺的不情之請,卻是強人所難。”
宋昭昭看著軒轅聿失落的眼神,暗暗在心裡嘆了一口氣,轉過身去,不再看他。
魏太后縱橫前朝後宮多年,好東西多的是。
她討要一件賞賜,對於魏太后而言,如九牛一毛,不傷筋不動骨,無傷大雅,魏太后念在她受了委屈,自是縱著她也無妨。
但是她比誰都清楚,軒轅聿想要的是什麼。
他要的,目前可以算是她的全部身家了。
她雖然敬他大義,但是如此大義,卻不是她一個剛剛保住性命,如浮萍般的小女子,所能承擔得起的。
說到底,不管是前世,還是今生,那些所謂的家國大義,始終都離她太遠太遠。
“你聽我說……”
軒轅聿見宋昭昭拒絕得乾脆,然後便背過身去,當即一個閃身,飄到了她的面前。
見狀,宋昭昭也不看他,直接再次轉身。
軒轅聿則再次出現在她面前。
無奈,她只得不再動作。
軒轅聿與她面對著面,見她雖然不再躲閃,但卻仍舊不為所動,他那張丰神如玉的俊臉上,雖是染上輕愁,卻仍不放棄,想要對她動之以情,曉之以理:“北境六十萬大軍,軍需太大,朝廷軍餉看似年年都給,卻沒有一年是給足的。往年我送去北境的那些銀兩,雖是杯水車薪,卻多少能讓那些將士們過得舒心一些。前幾年裡,每到此時,從王府出去的那些銀兩,便已然到了北境,可是今年……”
軒轅聿的聲音,清越低醇,在他喋喋不休之際,宋昭昭只當聽他講故事了,閒著也是閒著,索性垂眸,再次攏袖提筆。
蘸墨,落筆。
任軒轅聿在邊上滔滔不絕,她始終不曾抬眸。
手中做工精良的狼毫筆,在信筏上游走,她每落一筆,動作都極慢,等到軒轅聿的話,說完之後,她也不曾抬眸去看軒轅聿,而是語氣冷淡地問著他:“所以……從在太后私庫之時,你讓我選那幾箱子金元寶,就是打著要送去北境的主意。”
“是!”
軒轅聿頷首,頂著一張好看的臉,承認得乾脆。
“慷他人之慨,王爺還真是豪爽。”
宋昭昭緩緩抬眸,不無諷刺地睇了軒轅聿一眼,臉上的拒絕之意明顯:“不過,我區區一弱女子,萬萬沒有王爺那般胸懷與魄力。”
見狀,軒轅聿沉眸片刻,似是絞盡腦汁一般,想了又想,最終深吸了一口氣,再次開口:“我們當初立定賭約時,說的是若你能活,那日後不管你做任何事情,我都需成為你的助力,是與不是?”
“是又如何?”
宋昭昭點了點頭,再次停筆,挑眉看他。
軒轅聿湊近她,忙道:“如今,我既是你的助力,那北境的六十萬大軍,便也是你的助力,你不能光讓馬兒跑,不給馬兒吃草啊!”
“呵——”
聽到軒轅聿的話,看著初見一臉冷峻,相處閒來,只覺清冷淡漠的他,眼下為了北境的那些將士和孤殘,絞盡腦汁的樣子,宋昭昭心裡似是有什麼東西,在發酵,在膨脹,最後沒來由的讓她直覺又酸又疼,又好笑。
緊蹙著黛眉,用力咬住自己的唇瓣,直到疼的鬆開,她輕嘆了一聲,指著眼下虛化狀態的軒轅聿,實話實話道:“軒轅聿,你現在就是個活死人,還能調得動北境那六十萬大軍嗎?”
她此言一出,軒轅聿整個——鬼,都僵在了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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