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理說,宋昭昭和他,如今人鬼殊途。
便是她直接倚靠在他所在的地方,他們的身體也沒有任何的接觸。
但是剛才,她向他躺來的時候,他內心深處,那不受控制的心絃顫動,既陌生,又怪異,怪異到此刻,他用力清了清嗓子,緊皺著眉宇,惡聲惡氣地,喊了一聲宋昭昭名字:“宋!昭!昭!”
宋昭昭聽到軒轅聿惡聲惡氣的喊著自己的名字,卻並未理會他,只十分隨意的,以尾指掏了掏耳朵,然後垂眸,繼續把玩手裡的戒尺。
見狀,軒轅聿那張俊臉都黑了。
可他對宋昭昭,卻毫無辦法!
但李嬤嬤卻是面色一沉,當即出聲:“王妃殿下,坐有坐相,站有站相。您安坐貴妃榻上,應坐姿端正,身體挺直。”
李嬤嬤聲落,宋昭昭又勾起尾指,掏了掏耳朵。
“王妃如此,乃是大不雅!”
李嬤嬤看著宋昭昭掏耳朵的動作,當即老眉深皺著,朝宋昭昭又走近幾步。
“嬤嬤你在跟本宮說話嗎?”
直到此時,宋昭昭似是恍然意識到李嬤嬤在跟她說話,無視李嬤嬤難看的臉色,她指著自己臉上的巴掌印,有些尷尬地苦笑了下,“嬤嬤見諒!本宮早前被王爺的替身,打得耳朵有些聽不清楚,你方才說什麼?大點兒聲!”
“……”
李嬤嬤默了默,再次出聲時,聲量大了很多:“王妃,老奴方才說,您應該坐有坐相,站有站相……”
“什麼?”
宋昭昭緊蹙著眉頭,側耳朝著李嬤嬤問道:“嬤嬤你說什麼?本宮聽不清楚,你再大點聲!”
“老奴說……”
李嬤嬤這次幾乎是扯著嗓子,將方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,不過因太過大聲說話,她大腦有些缺氧,氣息也明顯喘了起來。
“你說什麼?”
宋昭昭看著李嬤嬤臉色從方才的發紅,到現在的發白,仍舊如方才一般,一臉莫名地看著李嬤嬤:“嬤嬤,你再大點聲!”
“……”
當下,李嬤嬤的臉色都青了。
宋昭昭見李嬤嬤的臉色不好,心知李嬤嬤不會再開口了,因為大聲再來一回,能給李嬤嬤送走了。
她暗暗輕笑了下,纖纖玉手,輕撫過手裡的戒尺,將之送到李嬤嬤面前,好能讓李嬤嬤看個清楚:“李嬤嬤在宮中多年,不知識不識得此物,太后娘娘知本宮今日受了委屈,這是賞給本宮壓驚的。”
這把白玉戒尺,其他人或許不識,但是李嬤嬤卻是識得的。
一眼瞥見戒尺上,沈氏如歌四字,李嬤嬤的嘴角狠狠抖動了下。
宋昭昭對李嬤嬤的反應,很是滿意,見李嬤嬤不再言語,她眸色沉了沉,狐假虎威道:“太后娘娘說了,這戒尺可是打過皇上的,她老人家還說,以後本宮只管好好過日子,倘若有人膽敢欺辱本宮,就讓本宮拿它打回去!”
聞言,李嬤嬤噤若寒蟬!
宋昭昭見狀,笑看著李嬤嬤,輕嘆了一聲,將戒尺抱在懷裡,俏臉上盡是委屈之色:“李嬤嬤,本宮身邊伺候的人,都去庫房了,眼下……本宮還沒用午膳呢!”
李嬤嬤抿了抿嘴:“老奴先去差人給王妃準備午膳。”
眼看著方才還要給宋昭昭立規矩的李嬤嬤,出去吩咐丫鬟,給宋昭昭準備午膳了,邊上方才一直被宋昭昭忽略的軒轅聿,不由歎為觀止的鼓起掌來:“宋昭昭,你厲害啊!”
宋昭昭揚眉,剛想說不是她厲害,是魏太后的白玉戒尺厲害,便見彩嬤嬤臉色有些難看的進了門。
見狀,她神情一滯,出聲問道:“嬤嬤的臉色,為何如此難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