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昭昭聽到僕人的稟報,身形輕輕一顫。
眸華微睜之間,她的視線,掃過僕人手裡的帖子,見那僕人手中的帖子之上,還附帶著一隻繡工精細的荷包。
只不過,那荷包上,繡著一隻喜鵲,那隻喜鵲的眼睛,似是染了血,多了一抹猩紅。
電光火石間,宋昭昭腦海中閃過關於這隻荷包的記憶,當即心下一凜,瞳眸驟縮間,眸底本就蓄滿的淚珠,滾落而下,臉上盡是焦急之色:“你說本宮的母親,憂思成疾?”
“來人是這麼說的。”
僕人點了點頭,見彩嬤嬤上前,忙將帖子和荷包一併遞了過去。“來人還說,這是王妃的母親,差他務必帶給王妃的。”
“母親……”
宋昭昭嘴上喊著母親,顫抖著手,接過彩嬤嬤手裡的荷包,用力攥在手中。
這個荷包,是七巧的貼身之物。
心知趙氏這是知道她離宮回府,便立即差人過來遞了帖子,又怕她接了帖子,卻不回定國公府,便拿七巧威脅於她,她心中冷笑一聲,眼淚簌簌滾落的同時,攥著荷包的手,也因太過用力,而不停的輕顫起來。
趙氏!
她還沒去找她算賬呢,她倒先找上門來了。
這是覺得,她還只要還活著,就是個禍端,迫不及待地,想要敲打拿捏她?
“王妃實在太可憐了。”
彩嬤嬤方才見宋昭昭揉了揉眼,便落下淚來,心中實在納罕,她這眼淚怎麼能說來就來。
但是眼下,看著宋昭昭攥著荷包不停輕顫的手,她知宋昭昭眼下情緒不對,卻不知內情,只當她是擔心母親的身體,說話的語氣滿是心疼:“親爹偏愛外室所出之女,母親還憂思成疾不說,這嫁妝竟還缺斤短兩,就連王爺也……”
當下,宋昭昭垂眸,眼淚雖落得極兇,但是腦海中,卻在不停的權衡著眼下局勢,思忖著接下來,該如何應對,才是上上之策。
李嬤嬤見宋昭昭的淚水,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簌簌落下,老眉深皺著,沉聲說道:“無規矩不成方圓,國公府的嫁妝缺斤短兩,那就按照規矩讓他們補齊,王府的物件兒和銀子,挪到哪裡去,怎麼挪過去的,就該怎麼挪回來。”
彩嬤嬤等的就她這句話。
“李嬤嬤說的對!”
在應和了李嬤嬤一句之後,彩嬤嬤忙對宋昭昭說道:“王妃,您放心,奴婢這就和李嬤嬤陪您一起進宮去面見太后娘娘,定要給您討個說法回來。”
“嬤嬤!”
就在彩嬤嬤和李嬤嬤達成共識,要陪著宋昭昭一起進宮面見魏太后之時,宋昭昭卻忽然出聲:“此事還需從長計議。”
“王妃放心!”
彩嬤嬤對於眼下進宮為宋昭昭討說法一事胸有成竹,當即說道:“有王府的賬簿在,定國公府的嫁妝單子也在,太后娘娘一定會為王妃做主的。”
“我知道太后娘娘一定會給我做主。”
宋昭昭伸手抹了把眼淚,雙目赤紅著深吸了一口氣,整個人看上去似是受了萬千委屈,讓人無端生出滿心憐惜,難免心生惻隱,“且不說我剛才,已然叨擾過太后娘娘一回了,如今我母親憂思成疾,有關嫁妝一事,若是再鬧到太后娘娘面前,只怕到時候定國公府又少不得一頓申飭,到時候我母親,只怕越發難做。”
“王妃的意思是?”
李嬤嬤見宋昭昭受了那麼多委屈,還在為母親著想,那心裡是既覺得心疼又感到欣慰,難得沒有再去計較她自稱為我,而不是本宮。
“王府庫房被王爺搬走的那些物件兒和王爺索去的銀子,我要問過王爺,再決定驚不驚動太后娘娘她老人家。”
宋昭昭語速極快地,對李嬤嬤和彩嬤嬤如是說了一句,那雙發紅的眼睛裡,再次有了淚意:“至於我的嫁妝,我要先見過母親,再自己去討回來。”
語落,她拂開李嬤嬤的手,提起裙襬,便急匆匆地往外走,邊走邊吩咐下去:“備車,我要回定國公府探望母親。”
說話間,她已然行出數步。
就在李嬤嬤和彩嬤嬤連忙上前,準備跟上她時,卻見她身形一軟,就那麼眾目睽睽之下,再次昏死了過去。
眾人見宋昭昭再次昏死過去,頓時全都大驚。
一番折騰後,終是將宋昭昭重新安置回聽風苑寢室。
不久,身為府醫的沈千嬌,被倩兒請了過來。
本章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