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怕狼後怕虎,是為成大事者之大忌!”
魏太后直接出聲,緊繃著一張臉,打斷了軒轅晟的話。
見軒轅晟因為他的話,一臉灰敗之色,她的語氣緩了緩,又道:“你二皇兄,他身為大梁皇子,當以大梁社稷為重。莫說蕭相只是他的舅父,即便是他自己,貪贓枉法,也該受到嚴懲!”
聞魏太后此言,軒轅晟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,似是茅塞頓開一般,很快就點了點頭:“皇祖母說得對,二皇兄他會理解孫兒的。可是……”
他眉頭一皺,又露出了些許難色:“父皇他會同意讓孫兒接手此事嗎?”
“只要哀家開口,你父皇一定會同意的。”
魏太后見軒轅晟被自己說動,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:“說到底,這件事情最後還是要看你自己的意見,哀家就怕你不敢接下這份差事。”
“孫兒沒什麼不敢的。”
軒轅晟沉聲,朝著魏太后揖手一禮:“孫兒唯恐經驗不足,還請皇祖母到時助孫兒一臂之力。”
“這個好說。”
魏太后頷首,十分滿意地對軒轅晟笑了笑:“你不是說,你母后等著見你嗎?眼下就去吧,待見了你父皇,你就跟他說,讓你接這份差事,是哀家的主意。”
“是!”
軒轅晟揚聲,應是。
隨即轉身退下。
他離開時的腳步,比之來時,簡直輕鬆百倍。
待到軒轅晟離開之後,魏太后靜靜地望著早已空空如也的大殿門口。
許久之後,她竟是忽地冷笑了一下。
桂嬤嬤睇見她冷笑的樣子,頓覺毛骨悚然,眉頭倏地一下,就緊蹙了起來,但是聲音卻十分恭順:“太后娘娘,此事若真的讓秦王殿下去徹查的話,鳳儀宮那位只怕要瘋……”
“瘋了才好。”
魏太后又笑了一聲,那笑意卻未達眼底,連她眼尾的痕跡,都帶著絲絲冷意:“他們做到那些事情,都讓哀家瘋了多少回了,也該讓那個女人瘋上一瘋了。”
桂嬤嬤苦笑了下,“他們做的那些事情,奴婢倒是沒見您瘋,不過自戰王妃嫁入王府之後,您動怒了好多回了,每次都把奴婢嚇得夠嗆……”
橫豎左右無人,桂嬤嬤壯著膽子又笑了下,“您倒是數一數,奴婢勸了您多少次息怒了?”
“那是因為哀家,對他們還抱有希望。”
魏太后抬眼看著桂嬤嬤,目光銳利地像是極地的寒冰:“哀家每動怒一次,就對他們多失望一分,這一分一分積攢下來,漸漸的也就失望透頂了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?”
桂嬤嬤臉色變了變。
她的嘴上,雖然這麼問著。
心裡卻比誰都清楚。
魏太后這是對梁帝他們,真的心灰意冷,失望透頂了。
“知子莫若母。”
魏太后冷哼聲,抄起手邊的佛珠,用力轉動了下,珠子相撞發出細碎地響聲,“皇帝想要擺脫魏家,扶持自己的勢力,哀家可以理解。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!”
“但是!”
魏太后頓了頓,眼底閃過深沉的算計之色,聲音也開始幽幽轉冷:“他們苛待為大梁固守邊疆的北境將士,又對聿兒動手還不算,竟還監守自盜,將國庫的銀子左手倒右手,這是在動搖大梁的國本。”
桂嬤嬤聽魏太后這麼說,暗暗為梁帝捏了一把冷汗。
只下一刻,她就見魏太后放緩了轉著佛珠的動作,嘴角勾起一抹清冷而駭人的冷笑:“他們既然敢做初一,那麼哀家就來做十五。你去見過承恩侯後,就去賢妃宮裡走上一走,就說哀家想她和哀家的兩個孫兒了。”
桂嬤嬤意會魏太后的意思,心頭一凜,忙躬身輕道:“奴婢省得。”
“你且去吧!”
魏太后在桂嬤嬤應聲之後,扶著桌子從主位站起身來,“哀家也有些累了。”
語落,她緊蹙著眉頭,一步一步走得極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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