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昭瑾似被噩夢驚醒,睜開雙眼,發現自己躺在一處淺灘,放眼望去是一汪江水,還有大小不一的鵝卵石。咕嚕的水流聲不絕於耳。
腦袋忽的一陣絞痛,但很快就消退。
腦海內,記憶翻湧,很多感到陌生又熟悉。
盧昭瑾發現他穿越了。
這具肉身的原主也叫盧昭瑾。
是四海鏢局的少東家。
原主之所以會躺在這裡,是因為鏢局遭到石橋鎮的兩大家族的聯手屠殺。
原主父親盧金麟帶著原主突破重圍。
後來盧金麟引走大量追兵,與原主分散。
原主本就身負重傷,被追至死路,不願落入敵人之手被用來掣肘自己的父親,選擇跳江。
屍體隨波逐流,飄至此處。
再次甦醒就是現在的盧昭瑾。
從原主的記憶中,他還得知此界武道昌盛,大鼎皇朝更是以武立國,定鼎中都,天下一統。
原身的武道資質很低,從六歲開始站樁打磨根基,八歲開始修煉家傳劍法,到如今十六歲,也只不過九品初期的境界。
此界武道境界有九品。九品為始,一品為尊。
後面是否還有境界,原身不得而知。
盧昭瑾從水裡爬上岸,牽扯到身上的傷口,疼得倒吸口冷氣,齜牙咧嘴。
扯開胸口的衣物,看到一道劍傷,細長,已經不再流血,但是傷口被江水泡得泛白,有感染的風險。
這道劍傷的始作俑者是一名與他同齡的少年。
那少年名為張蛟,擅長拳法,他九品中期的修為,即將晉階後期。
張蛟是張家的大公子。
石橋鎮有兩隻大老虎,分別是張家和趙家,自石橋鎮建立之初就存在。
一山不容二虎。
他們兩家明爭暗鬥多年,不分勝負,但也相互瞭解,直至四海鏢局的出現,方才偃旗息鼓。
可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罷了。
四海鏢局在石橋鎮落地生根,迅速茁壯成長,不過二十年,就成為堪比張家和趙家的大樹。
盧金麟也正式成為石橋鎮三大高手之一。
雖然總鏢頭盧金麟從始至終的態度,都是隻顧自己鏢局的生意,不會插手石橋鎮其他事宜。
可在對方眼裡,四海鏢局就是潛在威脅。
勐蚌相爭,漁翁得利。
自己棲息多年的山頭,怎可拱手讓給外人?
也就有了今夜這一出張家聯手趙家屠殺鏢局的戲碼。
盧昭瑾思慮片刻,覺得這可能並非最大殺機,否則張家和趙家不可能放任四海鏢局前面順利發展壯大,現在才選擇動手鏟除。
背後似乎隱藏著更大的秘密。
只是以他現在的狀態,想太多也沒用,目前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。
現在最主要的事情,是須儘快離開此地。
張家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他。
生要見人,死要見屍。
張家的人這會兒恐怕就在祁江沿岸搜尋。
盧昭瑾看向不遠處那座巍峨山峰——祁山。
在夜色這層神秘面紗之下,它像一頭臥在地上的巨獸,呼吸間,颳起大風,掀起樹海波浪,唰唰作響。
正值初夏。
從祁山那邊吹過來的風,縱使盧昭瑾現在渾身溼透,倒也不感到冷,反而覺得有些清爽。
不過。
隱隱約約的犬吠聲似乎也隨風吹過來了。
盧昭瑾前行的步伐頓住,心想這裡還有野狗?
突然有兩頭血口大開的犬獸,從前方的蘆葦叢中躍出,朝盧昭瑾撲了過來。
盧昭瑾眼眸微縮,本能反應轟出一記重拳,打在前方犬獸的下顎,使它飛出去老遠,喪失行動能力。
無暇顧及胸口再次撕-裂的傷口。
另一頭犬獸已然近在咫尺,張著充滿腥臭味的大口,尖銳的獠牙上涎水黏連,作勢咬來。
盧昭瑾右手肌肉緊繃,橫在犬獸口裡,獠牙利齒刺入小臂,鮮血流淌。
獵犬還想撕咬。
盧昭瑾哪能如它所願,眉頭緊皺,眸中兇光閃爍,左手攥緊成拳,狠狠地捶打它的腰腹。
銅頭鐵骨豆腐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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