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夯是要下山回祁山縣。
盧昭瑾與他方向相反。
盧昭瑾看他遠去的身影,良久之後,方才收回視線,準備尋找一處僻靜地方,提升修為,對覆滅張家和趙家,以及尋找前身父親更有把握。
他也沒想到牛夯竟是來自洛水郡。
盧昭瑾還以為牛夯來自祁山縣以外,但是並未脫離祁山地界的地方。
祁山就夾在洛水郡與炎陵郡之間,連綿數百里之地,就像是一條不是很顯著的分割線。
曾經的祁山其實頗為熱鬧,來自兩郡的江湖俠士為尋找寶藥,宛若江河一般逆流而上,漫山遍野都是人影。
這也是祁山上那些珍貴的草藥,都枯竭不再生長的原因,只剩下那些生長週期較短,但是價值不高的草藥。
後來好似也因為一株血參,兩郡江湖俠士為爭奪它,大打出手,死傷無數,猶如水火交融,不死不休。
若不是皇朝強勢出手叫停,恐怕這祁山要被染成血山,血腥慘烈。
最終這祁山地界成為兩郡江湖俠士的緩衝地帶,過去多年,兩郡江湖的恩怨依舊存在,可它卻被遺忘,成為山野之地,從此地出去的人,被稱為山野之人,讓他人恥笑。
兩郡的郡守也並未出手調和,對祁山也是不管不問,所以縣長趙淮水算是此地最大的官。
生於祁山的江湖人,對兩郡之人這種吃幹抹淨還要罵人的態度,可謂是非常不滿,連對皇朝都有怨言。
趙淮水是皇朝官員,所以他們對趙淮水不感冒,如果趙淮水不是七品境武夫,說不得就算有縣長這層身份,在祁山縣也不好待。
趙淮水也知他們的想法,所以在很多事情上他都不好多管,生怕吃力不討好,反倒惹怒那群江湖人。
他們敢將皇朝律法視作無物,一言不合就可動手殺人,大不了逃到深山老林去,看似豪氣灑脫,其實是不顧一切後果的蠢蛋,真要大難臨頭之時,哭天喊地,比誰都怕死。
趙淮水以前不好管,現在卻要管,的確是聽到上面傳來些許風聲。
皇朝覺得,兩大郡守不願管轄祁山,曾經在那件事情的處理上,也的確有失偏頗,所以便將祁山分離出來,設為祁山郡。
也算是擺正祁山的江湖人的身份,讓他們走出祁山,不會再被罵山野之人。
但是整頓祁山,設為祁山郡,這並非皇朝的真正目的,真正目的其實是為了扼制定山派。
因為兩郡之事,皇朝在祁山失去公信力,導致這些江湖人更加親近江湖勢力。
定山派作為祁山本土勢力,自然更加讓祁山的江湖人有歸屬感,這也導致在祁山有句俗話,說是皇朝頒佈的聖旨,都不見得比定山派隨口一句話來得好使。
由此可見定山派在祁山的地位。
皇朝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,所以打算整頓祁山。
那麼祁山改為祁山郡之後,郡守之位就成為趙淮水的追求,只是按照上面的意思,郡城落點竟是在石橋鎮,而不是祁山縣。
因為石橋鎮臨靠祁江,本就建有一座碼頭,就等日後皇朝的命令下達,鎮改城,那座碼頭也將是重要的貿易運輸樞紐。
反觀祁山縣的地理位置確實不如石橋鎮好,而且後續的經濟發展,也不如石橋鎮有保障,所以無奈落選。
這讓趙淮水心生憤懣,他為祁山奮鬥二十幾年,乃至最困難的時候,都沒有想過放棄。
可上面只是一句話的功夫,就將郡守的位置給予他人,最近張家的動作也讓他頗有猜想,那徐桓怕不就是新任祁山郡的郡守吧。
縣衙,書房。
趙淮水看著前幾日寫得權字,又想到那盧昭瑾將要去做的事情,眼底滿是快意,忍不住低聲呢喃:“且看他還能蹦躂幾日……”
敲門聲響起,“進來。”
管家帶來一名全身被黑袍包裹著的人。
那人揭開帽子,露出劉捕頭那張面孔,雙手抱拳,“縣長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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