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看守洞口的人都死了,無人阻攔,他們稍有猶豫,便秉著富貴險中求的想法,毅然進入洞府。
這條漆黑的隧道不算長,盧昭瑾大概行走六十步左右,就來到一處空曠地方。
此地有火光,可以視物。
盧昭瑾看到那群人,微微一怔,竟是看到熟人,應該說是仇人。
幾名張家護院舉著火把,火光照亮大部分範圍。他們將張恆圍在中間,警惕的看著四周,不曾放過任何動靜。
山洞很靜,靜的腳步聲都能傳出很遠。
所以他們在聽到盧昭瑾的腳步聲,便紛紛看向盧昭瑾所在的方向。
但是。
因為盧昭瑾還未走到火光照亮的範圍,他們只是隱約看到一道人影,並未看清來人是誰,便提聲大喝,“誰!出來!”
盧昭瑾沒有動作,只是看著盤膝坐地的張恆,對方正在調息,壓制體內某股胡亂竄動但不屬於他的氣,想必是跟趙晉之一戰,並未討到好處,反而受傷了。
護院的喝聲驚動張恆,有外人來了,不得不分散精力,睜眼去看來人。
他的目光似乎能夠看穿這黑暗,盧昭瑾的樣貌全然出現在他瞳孔,略微出現收縮,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喊出對方的名字,“盧昭瑾!”
盧昭瑾脫離黑暗的庇佑,大大方方地走向光明,對上那張恆恨不得吃他血肉的眼神,悠然說道:“張家主何必用這種眼神看我,那日你屠殺我四海鏢局,又何曾想過現在呢?”
張恆的確有些後悔了,但並不是後悔決定屠殺四海鏢局,而是後悔沒能親自出手斬殺盧昭瑾,否則跳江之後怎還能存活?
也不知這盧昭瑾在祁江得到什麼機緣,只是短短几日就彷彿變了個人,修為大漲,連蛟兒都不是其對手。
張恆眼底閃過異樣的光芒,若是能逼問出對方所獲機緣,說不得六品有望,“我張恆行事,從不後悔,倒是你,好像不瞭解七品境武夫的本事吧。”
話音剛落,張恆驟然出掌,只聞一聲悶響,虛空都浮現片刻扭曲,好似有無形的掌印,朝盧昭瑾打來。
面對這一掌,盧昭瑾只是側身就躲過,那道掌印落在後方的石壁,轟隆一聲就炸開,留下一道掌印。
張恆眼中閃過詫異,沒想到盧昭瑾居然能夠躲過,曾經他用這招,打殺過不少八品武夫,幾乎中之既亡。
可今日卻是失算了。
應該是體內那道真氣的原因。
張恆臉色陰沉,想起這道真氣的始作俑者,更是憤恨難消。他怎麼也想不明白,那趙晉之居然突破七品,仔細想想,趙晉之今年方才十七歲啊。
十七歲的七品。
在炎陵郡和洛水郡都是天驕般的存在。
想他修煉幾十年,居然比不過一名少年,道心都險些崩潰。
想起曾經將張蛟當做他張家麒麟兒,並且多次用趙晉之跟張蛟作對比,內心更是嫉恨,他張家究竟是差哪了?
盧昭瑾可不管他想多想少,總之趁你病要你命,然後再到洞府深處斬殺那趙晉之,以絕後患。
這些護院皆不是他一劍之敵,死於一劍封喉。
最後持劍直刺張恆。
大難臨頭,也無法再行調息,張恒大喝,周身爆發出洶湧的氣浪,想要阻擋那柄劍。
可那劍光好似狂風中漂浮的竹葉,頑強前行,但是緩慢,最終被一張大手捏住,難進寸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