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會好好演王導的戲，再也不耍大牌......你知道這個角色對我多重要......”
“阿謹，你別這樣對我，當年我不顧爸媽反對嫁給你，就是因為我愛你。我只是一時沒扛住誘惑才犯了錯，以後都不會了。”
趙謹沒說話，只是盯著前方的紅綠燈。
宋琦心看見他指節因用力而泛白，知道他在動搖。
畢竟他們結婚六年，就算愛情淡去，也有利益捆綁——
她是他一手捧出來的明星，他是她公司的總經理，離婚意味著兩敗俱傷。
然而當車在民政局門口停下時，她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。
雨天的民政局大樓像座冷硬的碉堡，門口的LED屏迴圈播放著“婚姻需謹慎”的標語。
宋琦心攥著車門把手不肯下車，指甲縫裡還殘留著李鳴的血：“趙謹，你瘋了？明天還要見王導——”
“下車。”他扔來一條黑色披肩，“別讓我拖你進去。”
大廳的白熾燈亮得刺眼，值班員看著這對渾身是血的男女，眼鏡滑到了鼻尖。
趙謹從西裝內袋掏出資料夾，宋琦心瞥見封面上“離婚協議書”五個字時，心臟猛地漏跳一拍。
“等等......”她伸手去搶，卻被他輕易避開，“我什麼時候簽過這個？”
事到如今，他也不怕告訴她。
“醫院。”趙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，“你和李鳴出車禍後的那家醫院。”
記憶突然被撕開一道口子。
那天趙謹拿著檔案讓她簽字，說是新的代言合同。
她連看都沒看就簽了，還很高興又有了新代言。
現在想來，他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切。
“你算計我！”宋琦心尖叫著去抓他的臉，卻被值班員及時攔住，“你不能這麼對我！我是你老婆——”
“前妻。”趙謹將協議書推給工作人員，聲音裡帶著幾分不耐，“麻煩快點，我們趕時間。”
宋琦心感覺天旋地轉。
她看著趙謹在申請表上寫下“女方出軌，感情破裂”，看著自己的簽名像蚯蚓一樣扭曲在紙上，突然想起婚禮那天，他也是這樣一筆一劃地在結婚證上寫她的名字，說“以後換我來寵你”。
“根據《民法典》，你們有30天冷靜期......”
值班員的聲音像從海底傳來，宋琦心只看見趙謹點頭，看見他接過回執單，然後毫無留戀地轉身。
“趙謹！”她追出去時，他已經鑽進車裡，“你以為離了婚就能擺脫我？我告訴你，沒有我，你屁都不是——”
“明天晚上七點，王導的飯局。”
車窗下搖，趙謹神色冷漠地提醒：
“把脖子上的草.莓印遮乾淨，別讓投資人以為你剛從男人床上爬起來。”
言罷，絕塵而去。
他看著後視鏡裡的越來越小的人影，想起今天在KTV看見她撲在李鳴身上的樣子，突然覺得可笑。
曾經他以為自己是這世上最幸運的人，現在看來，不過是一場拙劣的騙局。
是時候該散場了。
三十天後，他不會再和這個女人有任何瓜葛。
以後誰能在這個圈子裡站得更高，那就各憑本事了。
他等著看宋琦心從高處墜落的那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