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若煙丟擲的條件，不可謂不優厚。
百分之六十的分賬，三十億的票房保底。
這幾乎是將所有的風險，都由星耀院線承擔了。
換作任何一個製片方，聽到這樣的條件，恐怕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。
然而，趙謹聽完，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。
他只是端起茶杯，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。
“柳副總，你的誠意，我看到了。”
“只是，我有些好奇。”
“當初，我工作室籌拍《深山詭影》續集，資金緊張的時候。”
“似乎也找過星耀院線，希望能預售一部分票房份額。”
“我記得，當時負責對接的，好像就是柳副總您吧？”
“不知道柳副總，還記不記得，您當時是怎麼回覆我的？”
趙謹的語氣很平淡，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。
但每一個字，都像一把無形的刀子，狠狠地紮在柳若煙的心上。
柳若煙的臉色，瞬間變得有些蒼白。
她當然記得。
當初，趙謹工作室確實找過她，希望能以較低的價格，預售一部分票房。
她當時是怎麼回覆的？
她好像說，趙謹已經過氣了，恐怖片市場也飽和了，星耀院線對這種小成本的電影，不感興趣。
還暗示，如果趙謹願意“私下”跟她談談，或許可以考慮一下。
結果，被趙謹的助理，毫不客氣地懟了回來。
現在想來，她當時的嘴臉，是何等的傲慢和愚蠢。
如果她當初，能抓住那個機會，哪怕只是象徵性地投一點錢。
現在，她也不至於如此被動。
“趙導，那……那都是誤會。”
柳若煙強顏歡笑，試圖辯解。
“當時，我對您的情況，瞭解不夠深.入，所以才做出了一些錯誤的判斷。”
“我為我當初的失言和短視，向您鄭重道歉。”
“希望趙導您大人有大量，不要跟我一般見識。”
她一邊說，一邊站起身，對著趙謹，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姿態放得極低。
她知道，這個時候，任何的辯解都是蒼白的。
只有用最誠懇的態度，來祈求趙謹的原諒。
趙謹看著她，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。
“誤會？錯誤的判斷？”
“柳副總，你覺得，一句輕飄飄的道歉，就能抹平一切嗎？”
“你當初，可不僅僅是失言和短視那麼簡單吧？”
“我記得，你好像還說過，只要我肯陪你吃頓飯，喝杯酒。”
“星耀院線，也不是不可以考慮，投資我的電影。”
“不知道，柳副總現在，還想不想跟我一起吃頓飯，喝杯酒呢？”
趙謹的話，像一把鋒利的匕首，撕開了柳若煙所有的偽裝。
將她當初那些齷齪的心思，赤LL地暴露在陽光下。
柳若煙的臉，瞬間漲得通紅，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。
她沒想到，趙謹竟然會把這件事，當眾說出來。
這讓她感到無地自容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她當初，確實對趙謹動過一些歪心思。
畢竟，趙謹年輕英俊，又有才華，如果能把他拿下，對自己未來的發展，肯定大有裨益。
只可惜，她看走了眼，也低估了趙謹的骨氣。
就在柳若煙尷尬得不知所措的時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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