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於你這個生下野種的賤人，陛下如果不是看在你還有幾分利用價值的份上，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？”
“如果我是你，現在就立刻束手就擒，說不定還能留一個全屍。”
裴心兒氣急，開始破口大罵。
鳳霓凰站在一旁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。
此時的她，神色難得和悅，可瞭解她的人都知道，她的神色越輕鬆，怒意就越大，得罪她的人就越倒黴。
柳家人和裴景珩雖然不瞭解她，可經過剛才的事情也看得出來，今日的鳳霓凰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好說話的她了。
為了防止鳳霓凰發瘋，她們趕緊阻止裴心兒，“別說了。”
“別再刺激她了。”
裴心兒卻覺得罵的還不夠痛快。
“外祖母，不是你說的嗎？鳳霓凰雖然是長公主，可她就是一個蠢貨。”
“一個帶兵殺敵的將軍，卻一心想要天下太平，難道她不知道，等天下太平，她也將再無利用價值？”
“而陛下，怎麼可能留一個無用之人？”
鳳霓凰原本滿心憤怒，可是當她聽到裴心兒這番話後，像是幡然醒悟一般笑了。
原來如此，原來如此啊。
狡兔死，走狗烹。
她早就應該明白這個道理的。
什麼親情？皇家從來沒有什麼親情。
她的好弟弟，現在只是一國之君，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受了委屈來找她幫忙的小孩子了。
“心兒，你快閉嘴。”
柳夫人從前覺得這個外孫女挺聰明的，怎麼關鍵時刻就沒腦子了。
她是瞎了嗎？沒看出鳳霓凰那溢位眼底的憤怒嗎？
就在柳夫人著急勸說裴心兒的時候，一直躺在地上的柳太傅慢慢睜開了眼睛。
“外祖父，你醒了？”
裴心兒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，衝過去抱住柳太傅，順便不忘給鳳霓凰告狀，“外祖父，這個賤人居然敢羞辱我，等你進宮見到了太子，你可一定要把這裡的事情告訴他。”
“心兒。”
柳夫人剛放下的心因為她的這句話又提了起來。
“你胡說什麼呢，這樣的事情怎麼能告訴太子。”
“還有，你趕緊鬆開你外祖父，千萬別壓到她的傷口了。”
其實柳夫人想說，裴心兒現在穿成那樣，實在不好和柳太傅抱在一塊。
誰知道她話音剛落，柳太傅就反手抱住了裴心兒，嘴裡還唸叨著，“好香。”
“心兒，外祖父好熱，你幫幫外祖父好不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