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心裡百般不願,但她知道,眼下自己沒有選擇。
當晚,姜梔便在邢昭野侍衛的“護送”下,帶著黛月,搬進了離主院極近的聽風苑。
聽風苑比她之前的小院大了數倍不止,院內亭臺樓閣,花木扶疏,佈置得極為雅緻奢華,處處透著富貴。
黛月看著這嶄新的住處,又想到侯爺今日那般維護小姐,高興得合不攏嘴。
“小姐!您瞧瞧這裡多好!比咱們之前那院子強太多了!還有這些擺設,一看就價值不菲!侯爺果然是看重您的!”
姜梔環視著這過於精緻華麗的房間,只覺得那些金燦燦、亮閃閃的擺設晃得她眼睛疼。
看重?不過是換了個更漂亮、更方便他掌控的籠子罷了。
她心裡沒有半分喜悅,只有一種被束縛的沉悶。
果然,隔日半上午,邢昭野的賞賜便流水一般送了進來。
名貴的珠寶首飾、稀有的綾羅綢緞、精緻的玉器擺件、甚至還有幾箱子據說是前朝孤本的書畫。
那陣仗之大,幾乎驚動了半個侯府。
下人們看著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賞賜,看向聽風苑的目光都帶上了敬畏和羨慕。
黛月更是高興得找不著北,一件件地替姜梔清點著,嘴裡不住地讚歎:“小姐您看這東珠!又大又圓!還有這血玉鐲子,成色真好!侯爺對您可真是……”
姜梔坐在窗邊,手裡捧著一杯清茶,對那些賞賜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。
珠光寶氣,於她而言,不過是冰冷的枷鎖。
她一件都不喜歡。
她正出神,外面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,伴隨著丫鬟小心翼翼的攙扶聲。
只見楚依依穿著一身素淨的寢衣,外面披著一件厚厚的斗篷,臉色蒼白,嘴唇乾裂,一副弱不禁風、奄奄一息的病態模樣,被丫鬟扶著,慢吞吞地挪了進來。
她一進門,看到滿屋子堆放的賞賜,再看到安然坐在窗邊喝茶的姜梔,眼底立刻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嫉妒和怨毒。
她強撐著虛弱的身體,走到姜梔面前,聲音有氣無力,卻帶著幾分尖酸:“姐姐真是好福氣,剛搬進這聽風苑,侯爺的賞賜就流水似的送來了。不像妹妹,身子不爭氣,病了這些日子,連侯爺的面都沒見著,更別提什麼賞賜了。”
她頓了頓,目光落在姜梔身上,帶著幾分不滿和質問:“只是這聽風苑離主院最近,一向是留給最得寵的夫人的。姐姐這般……怕是不合規矩吧?”
姜梔放下茶杯,抬眸看向她,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,語氣卻不容置疑。
“妹妹這話說的,姐姐就不明白了。這院子是侯爺親自分配的,姐姐不過是奉命搬進來罷了,合不合規矩,自有侯爺定奪。”
“妹妹若是有異議,大可以去找侯爺說,何必跑到我這裡來嚼舌根子?”
她頓了頓,目光掃過楚依依那蒼白虛弱的臉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。
“倒是妹妹,身子這般虛弱,不好生在院子裡躺著養病,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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