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昭野嗯了一聲,竟是真的看也未看姜梔一眼,便帶著露華郡主,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了。
黛月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,氣得直跺腳:“小姐!您瞧瞧!侯爺他……他怎麼能這樣!”
“竟然……竟然真的就這麼走了!連句話都沒替您說!”
姜梔站在原地,看著那道墨藍色的身影漸漸遠去,臉上那抹極淡的笑容也緩緩消失了。
她早就知道,指望那個瘋子是靠不住的。
他的維護,從來都是基於他那病態的佔有慾,而非真心。
今日他選擇冷眼旁觀,甚至跟著露華郡主離開,或許是因為昨夜聽到了她的“後路”之言心生不滿,或許……是他覺得,她這顆棋子,暫時不需要他費心維護了。
又或者,他根本就不在乎。
也好。姜梔輕輕吐出一口氣,眼底最後一絲波瀾也歸於平靜。
靠山山倒,靠人人跑。這世上,能靠的,永遠只有自己。
她收回視線,不再去看那礙眼的身影,轉身,朝著綢緞鋪子的方向走去。
“走吧,黛月。我們還有正事要辦。”
黛月看著街角那兩道相攜離去的身影,心裡替自家小姐又氣又急。
“小姐!侯爺他……他怎麼能真的就跟著郡主走了!”
“連看都沒看您一眼!您之前受了那麼多委屈,他都護著您,怎麼今日……”
“今日不同往日。”姜梔打斷她,語氣平靜得仿似沒有一絲波瀾,只有她自己知道,方才那一瞬間,心頭掠過的是何種滋味。
失望?或許有一點,但更多的是一種徹底的清醒。
她轉過身,不再去看那礙眼的方向,目光重新落回那家綢緞鋪子,眼底最後一絲情緒也斂去,只剩下冷靜和堅定。
“男人的心思,好比三月的天,說變就變。靠誰都不如靠自己。走吧,正事要緊。”
黛月看著自家小姐那仿似瞬間褪去了所有柔弱、只剩下堅韌的側臉,張了張嘴,最終還是將那些擔憂的話嚥了回去,用力點了點頭:“是!奴婢聽小姐的!”
接下來的小半個月,聽風苑仿似成了侯府裡一處被遺忘的角落。
姜梔稱病不出,閉門謝客,每日只在院子裡看看賬冊,畫些花樣子,或是指導黛月處理一些庶務。
邢昭野一次也未曾踏足,甚至連派人過來問候一聲都沒有,仿似徹底將她這個人拋在了腦後。
府裡的下人都是見風使舵的,眼見著聽風苑失了勢,之前那些敬畏和巴結便淡了許多,雖然明面上不敢怠慢,但私下裡的議論和輕視卻漸漸多了起來。
這日下午,姜梔正在窗邊小憩,外面便傳來了楚依依那尖細又帶著幾分刻意拔高的聲音。
“喲,姐姐這日子過得倒是清閒。病了這麼些天,也不見起色,莫不是……心裡有什麼鬱結,才好不了吧?”
楚依依帶著兩個丫鬟,也不等通報,徑直就闖了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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