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爭鳴仿似被九天驚雷劈中,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,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,只剩下死一般的蒼白。
侯爺的骨肉?她懷了叔父的孩子?
這個認知仿似一盆冰水,從頭頂澆下,將他最後一點自尊和妄想徹底澆滅。
難怪!難怪叔父會對她如此不同!難怪她敢如此有恃無恐!
原來他們早就暗通款曲,甚至珠胎暗結!
而他邢爭鳴,就像個傻子一樣,被矇在鼓裡,還自以為是地想要保護她,甚至為了她頂撞母親,得罪叔父!
巨大的羞辱和憤怒席捲了他,他看著姜梔那張淚痕未乾卻帶著一種冰冷決絕的臉,只覺得無比陌生和諷刺。
他張了張嘴,想說什麼,卻發現喉嚨乾澀得發不出一點聲音,最終只是狼狽地踉蹌著後退了兩步,仿似再多看她一眼都會髒了自己的眼睛,失魂落魄地轉身,跌跌撞撞地衝出了院子。
看著邢爭鳴那副仿似丟了魂的樣子,姜梔臉上的冰冷才緩緩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。
這一步棋,走得險,卻也徹底斷了邢爭鳴的念想。
她不需要他的“保護”,更厭惡他那虛偽的“深情”。
從今往後,他應該不會再來煩她了。
當晚,邢爭鳴回到自己院子,將自己關在書房,喝得酩酊大醉。
他砸碎了房裡所有能砸的東西,嘴裡胡亂地咒罵著,像一頭困獸。
蘇側妃在外面聽著裡面的動靜,嚇得不敢靠近,心裡卻又驚又疑。
世子爺這是怎麼了?難道是被姜梔那個賤人徹底勾走了魂?還是知道了什麼?
她思來想去,覺得這事定與姜梔脫不了干係,對姜梔的恨意又深了幾分。
次日,邢爭鳴宿醉未醒,蘇側妃卻早早打扮妥當,心裡憋著一股邪火,又想起了邢爭鳴昨夜的反常,越發覺得不能讓姜梔好過。
她左思右想,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邢昭野身上。
在她看來,姜梔之所以敢如此囂張,無非是仗著侯爺幾分不清不楚的“看重”。若是她能取代姜梔,得到侯爺的青睞,那姜梔算個什麼東西?
世子爺那邊,看著溫潤,實則是個沒用的軟骨頭,根本指望不上。
只有侯爺,才是這侯府真正說一不二的主宰!
只要能攀上侯爺這棵大樹,別說一個姜梔,就是老夫人,她也不必放在眼裡了!
被這大膽的念頭衝昏了頭腦,蘇側妃竟真的付諸了行動。
是夜,她特意換上了一身最為輕薄暴露的紗衣,燻了濃烈的異域奇香,算準了時辰,端著一碗精心熬製的補湯,嫋嫋娜娜地去了邢昭野的書房。
書房裡燈火通明,邢昭野正在處理軍務,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。
蘇側妃深吸一口氣,臉上堆起最嫵媚的笑容,嗓音柔得能滴出水來:“侯爺,夜深了,您還在忙碌,妾身給您燉了些補湯,您趁熱用些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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